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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的眼眶立即就湿了,积攒已久的泪水,如泄流的洪水,滴滴打落在地上,极其一点点的尘土,她有些哽咽着说道。
“小玉,是你,真的是你!”
白泽直接把手中的抹布扔在锅里,一大步就跨到了韩玉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带着哭腔地说道,“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人就是这样,心里再多的委屈和痛苦,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摸摸肚子承担,一旦有人问起或劝慰,那就会觉得格外的委屈。这也就是为什么哭着的人,越是劝,哭得就越厉害。
韩玉点点头。一路上的辛酸和艰难都随着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了下来。
“小玉,你也听到了,我不想连累你们韩家,这才解除婚约。”
白泽愧疚不是,高兴也不是,反正就是不知道什么情绪,有些慌张地解释,“你说你这么大老远过来,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该咋办?!”
“这不是没出事吗。”
韩玉揉了揉眼泪,破涕而笑。说道,“我就是知道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过来确认一下。”
白泽问道:“小玉。你不会生我的气吗?”
“会!”
韩玉努努嘴,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阿泽哥,你不该这么草率地就解除婚约。”
白泽低着头说道:“我后悔了。从那封信寄出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是,如果因为我们的婚约连累了你们整个韩家,只能增加我们白家的罪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终选择了解除这份婚约,尽管我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听起来这番对白,真心有点琼瑶的感觉,不过在韩玉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受用,她瞪了瞪眼睛说道。
“阿泽,小花。你们刷个碗怎么这么长时间?”
看两人在灶屋里一直不出来,袁氏有点急了,大声喊道。
“娘,已经洗好了,这就出来。”
白泽从灶屋里探出头喊了一句。随后有缩进来,对韩玉说道。“小玉,我要不要把你的身份告诉我娘?”
“还是先不用了,我们快点出去吧。”
韩玉说着,连忙又把眼泪抹掉,这才跟在白泽的身后出来。
“小花,你眼睛怎么红了,刚哭过吗?”
袁氏的眼睛很尖,看到韩玉之后,问完,立即看向白泽,很凶地说道,“阿泽,你这熊孩子,是不是欺负小花了?!”
韩玉说道:“没有,婶子,不是阿泽哥,刚才洗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眼睛了,阿泽哥还好心帮我吹了一下呢。”
“这还差不多,臭小子!小花,这几天他要是敢欺负你,别看他长大了,我照样打他破鞋!”
袁氏低下头摸了摸鞋子,满脸喜悦地说道。实际上,在她心里,巴不得白泽能够欺负她呢,要是能够娶了她,那就更好了,这么好的姑娘,过了这个村,以后可就没这个店了。
白泽和韩玉相视一笑。
“娘,小花刚开,我带他在外面到处看看。”
白泽看了一眼韩玉,把目光落在袁氏的身上,等着她的答复。
袁氏说道:“小花刚来,该好好休息才是。”
韩玉连忙说道:“我不累,再说,要是现在休息,到了大半夜,又该睡不着了。”
其实在此之前,她已经困乏的眼睛都睁不开,身上提不起任何气力,无精打采,但认出白泽之后,便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也丝毫没有困倦的意思。
袁氏笑着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别走太远。”
贫民窑没有任何的风景可言,看上去满眼都是断壁残垣,灰蒙蒙的,没有丝毫升级。然而因为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这些死寂沉沉的气氛,在韩玉和白泽两人都多少有了一丝生机,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是“先破而后立”,是四季中的冬天,虽然冰冷异常,但世界上酝酿着春日的盛世繁华。
“小玉,我大哥的事差不多了,等大哥出来,我们就回香城。”
看着远方的天空,不远处繁华的城区地带,白泽喃喃地说道。
韩玉说道:“我也是,想回去,继续过安稳的日子。”
“我,还有机会吗?”
白泽回过神来,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