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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对抗三名同境界的星丹强者,不得不说李老能战到此时已然足以自傲,当然,这也要归咎于三人确实都未使用全力。将一名星丹境强者逼入绝境,那绝对不是他们所希望看见的事情,正因他们拥有这样的力量才比谁都清楚,一旦这种力量不要命地爆发开来,那无疑是场灾难,更何况如果四人同时用到了这股力量,那这老祖宗留下来的产业还要不要了?
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李老能肆无忌惮地出手,那是因为他知晓这一点,三位院长有所顾忌自然不能彻底展开拳脚,明明是以一对三,反而使战斗陷入了僵局。
朱仲由看着手执黑刀的精壮男子,不由感觉一阵头疼,帝火现在极不稳定,如果不及时阻止那丫头,恐怕书山会被这一把火给烧了都说不定。他知晓眼前此人是在拖延时间,可他却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作为书山明面上的领导者,朱仲由自然要将书山的利益摆放在第一位。
这位掌管了书山数百年之久的老院长,神情逐渐沉重了下来,他身后的二人会意亦是表情凝重地分散开来,将李老包围在了中间。
“得罪了!”
当朱仲由将这三个字说出口时,天似乎就要塌下来了。
当然,天不会真的塌下来,即便塌下来了,自然也有高个子顶着。或许院长们的个子很高,但这山上却有个比他们更高的人,无论怎么样都压不着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个高个子就愿意顶着,所谓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在这位圣人眼中不过就是一句*话,所以她觉得非常生气。
圣人一怒似乎天地都要为之变色,可实际上倒霉的不过是那宫殿阳台上的那几株花花草草罢了。
“这些小子真要翻天了,真当夫子出游,这山顶上就没有人敢揍他们了不成?”
华贵女子凭栏而立,遥遥看着那火光映射下那几道打得难舍难分的身影,脸上阴云密布,但叫人看上去似乎并不觉得可怕,也不知是她生得绝美的缘故,那些怒气透过她晶莹细腻的肌肤再表现出来时,便令人觉得有些……可爱?
站在亭楼之上的这名女子便是书山的第三代圣人,她口中的小子自然不是指的楚歌师徒亦不是山上的学生,而是那些活了数百年,实力强横的院长们。此话从一个看似年不过三十的女子口中说出来,只怕惹得人发笑,但此时并没有人笑出来,因为她的听客只有身后那名身穿白衣的侍女。
古心知道圣人完全可以直唿院长们为小子,对此事倒也不曾在意,只是将手中沏好的花茶放在了檀木案上,偏了偏头,恭敬道:“帝火失控,院长们总是要想想办法。”
“想办法?这三个老小子打一个白长天打了这么久都还没赢,我书山的脸都让他们给丢完了。”
华贵女子冷笑了一声,但她的声音却并不怎么寒冷。忽地,她眉梢一展,一双秋水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笑着说道:“不过那些小孩子倒是不错,知道帝火失控了,这对书山来说或许是一场灾难,但对他们而言却是一次机缘造化。只是,抢夺火种会有那么容易么?”
那金色火柱无疑是发给有心学生的邀请函,妖族帝火之秘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秘密,身为妖族公主,她的体内自是有火种传承下来。这是诅咒,亦是妖族强大的象征,本来即便这些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打妖族公主的主意。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帝火失控,这意味着那个小丫头会遭到反噬,离生死道消也不会太远。而到了那个时候,强大的帝火又该归于谁呢?
人类的贪念是种很奇妙的东西,越是强大,越是道心通明之人便越会顺从自己的心意。这与正邪无关,这只是一种本能,追求强大力量的本能。失控的帝火或许是一头绝世凶兽,但在猎人眼中,再可怕的凶兽终究只是桌席上的一顿美餐罢了。
于是很奇妙的,那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云榜高手,纷纷都往天宇学院里赶了过去。除去上空的强者之争以外,妖族的暗侍卫也与这些年轻高手展开了厮杀。
谁也不会想到,仅仅是一粒回元丹,便引得了如今的书山大乱。
圣域学府之中,简墨牵着老七的手推开了那道木门,当他看见了棋盘上的残局以及那杯早已冷透的茶时,不由轻轻叹了一口。
“二师兄去了?”
云离时刻都背着柄长剑,但便是那冷冽的剑刃这么多年以来也未将他脸上的稚气削去,也不知这究竟是不是件坏事。虽是一个少年,但并不意味着他不谙世事,他知道今晚也很多人去了那座该死的学院,二师兄也去了,但他说话时没有将“也”字说出,因为他很清楚二师兄的目的与那些人不一样。
“总需要有人出面表达教会的态度,子路他执着于此,我自然不好拦他。只是啊……那个楚歌并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老七皱了皱眉,他心里虽对大师兄无比恭敬,可对于二师兄的信心近乎于盲目,二师兄既然要杀他,姓楚的还有什么理由不死?
此时的天宇学院中,师徒二人还在那火柱中央,楚歌有万古寒气护体自然是不惧帝火。可白莺就不一样了,帝火虽是出于她的体内,但根本就不属于她,当这头洪水勐兽苏醒之后,她所要承受的痛苦已然不是常人所能体会。而那些对帝火存有贪念的学生,根本就不清楚,这看似强大的力量,从根本意义上来说便是一个诅咒,这个诅咒伴随了妖族万年,已如跗骨之蛆。他们只知道那位炎帝大人的光辉事迹,却不知道在那光辉之下又有多少妖族族人因为这个诅咒丧失了生命。
楚歌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疼爱的弟子成为其中一员,以帝火冲击那三条元脉自然可行,但关键在于小姑娘的身体如何能承受住那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