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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见到食指上沾染的淡淡猩红以后,眉头拧得极紧。或许对别人来说,这点小伤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但对天宇这样的习惯了掌控一切的绝世强者而言,这道伤口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他对自己这个弟子非常满意,因为对方的天赋以及所作所为都在不断地超出他的预料,作为当师父的来说,即使对于与自己为敌,立场不同,这也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问题在于,所谓值得骄傲,那还是在天宇的掌控范围之内。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力量有多强大,这副身躯又有多么强悍,楚歌能在这样的身躯上破开一道伤口来,那便意味着就算面对的人是自己的弟子,他也不是完全无敌。即便对方战胜自己的几率低得可以忽略不计,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那样的几率的确存在,习惯掌控别人乃至世界的天宇,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如果不是一定要达成那件事情,我不会杀你,一个人强大得太久了,也会感到孤独,有时候能有个说说话的人,我想应该是种很好的体验,你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又是我的亲传弟子。”
天宇将脸上的淡淡血痕抹了去,他遥遥地看着楚歌,声音陡然变得寒冷:“但是,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哪怕是你、灵儿、夫子,妄虚师兄,但凡阻止我的人,我有能力阻止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获得太久,妄虚师兄是第一个,而你将会成为第二个!”
有风轻轻拂过,可下一秒,这些风就变得凛冽起来,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般切开了四周的空间。自大战开始距今已半月有余,天宇确实在战争中出过几次手,一次是封锁众人的行动,那是他想逼楚歌一把,让他摸到五境的门槛,毫无疑问这是成功的。而另外一次则是困住燃烧星魂的妖帝,阻止他过去帮忙,可无论哪一次,他都没有展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直到现在,当整片天地都开始颤抖的时候,或许人们才真正认识到,这个可能是世间的最强之人,终于动怒了。五境强者从来不需要什么武技作为陪衬,他们举手投足之间都可形成极为可怕的攻击,这句话在此时的天宇身上可谓是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他仅是朝着楚歌坐了个噼砍的挥手动作,空间便泛起了一阵凹槽,后者瞳孔畏缩,身前形成了个庞大的光罩,但当攻击真正来到时,一切防御都是徒劳。随着道如玻璃般破碎的声音响起,楚歌身后的万丈空间已然破碎,凡是被波及之人,身体皆是在顷刻间被噼成两半,而在这一击之下牺牲的人,甚至还有两名星魂强者。
星魂强者纵然肉体被毁,魂魄亦可夺舍转世,但不幸的是,目前掌握战场的却是天宇这样一个能吞噬他人灵魂的怪物。果不其然,那两道魂魄还未来得及逃走便成为了天宇的口中粮,而此时的楚歌,那道几乎贯穿了他整个上半身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汹涌而出。
太快了,天宇的攻击即便肉眼看见了,身体也是无法及时反应过来的。一击之下,楚歌便已重伤。
“你……”
天宇淡笑一声,可他的话音还未落,无数陨石便从天而降,而楚歌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原地,待得他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而从天降落下来的那些携带着可怕寒气的巨大冰块,早已将他的退路堵死。
“与强者对战时不能分心,这可是你教过我的啊,我的师尊大人。”
楚歌咧嘴一笑,早已扬起积蓄力量的封魔尺已然落下。狂风肆掠,漫天风雪颤动,陨石不停地轰击在天宇的身体之上,而这斩峰一尺同样击中了他,万里冰川崩溃,天地不断震荡,宛如整个世界都迎来了末日一般。
作为战场上万众瞩目之地,这里的战斗自然备受关注,两人仿佛形成了个完全独立的战场,在这片战场之上百里之内已无活物存在,空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洞,风雪漫天、罡风肆掠,别说聚星,就算是星丹高手胆敢踏足此地半寸,恐怕也会在顷刻间飞灰湮灭,即便是星魂强者,也没有哪个想不开插足此地的,这片战场无疑便是深渊地狱。
整个天地大战的战场是以圣墟古城上空的空间节点为中心,向整个异魔域蔓延的,如今,战场主要分为三部分,其一便是楚歌与天宇所在之地,其二便是四名星魂巅峰强者对战两个五境的地方,至于最外侧便是两个世界的大军混战之地了。
外围战场固然直接决定战争的胜负,却是可以帮助正在战斗的楚歌争夺更多的天地灵气。
“五境强者的战斗,天地灵气至关重要。异魔可以腐蚀这些东西,天宇掌握了异魔气便能将那些被楚歌吸收的灵气化解许多,如果你们能取得上风,帮他争夺更多的灵气,相信他会稍微轻松一些。”
这是夫子在看到天宇受伤后发出来的命令,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两者间究竟存在什么关联,但能为真正决定战争胜败的那处战场,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没有人是会拒绝的。
而楚歌先前的绝地反击,毫无疑问便是鼓舞士气最佳的方式了。
天宇的身上终于出现了第二道、第三道伤口,这似乎是一个好现象,但只有夫子一个人知道。整个星辰大陆已经承受不住那种负荷,正在从内部开始崩塌。但他只是沉默着,并未将足以令得任何人绝望的事情说出口。
他的眼神好像穿越时空般,看到了万年前的那副景象,楚歌的背影与妄虚何等相似。百族之人将他视作恶魔,殊不知当年真正想要毁灭他们的不是那个被他们憎恨了万年之久的初代教皇,反而是被他们视作英雄的天宇。
历史总是惊奇的相似又令人无可奈何,作为一个无法插手的旁观者,已然很是无奈,而那个死在自己师弟手中,能看见未来的孩子想必当时的心情也很难受吧?
“孩子,你可醒来了?”
夫子闭眼轻声说道,看其模样倒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