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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共同举杯,浅笑碰杯。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如此美酒,怎能少了我?哈哈哈哈!”
那声音由远及近,只觉眼睛一花,一坛酒坛就消失不见。
白凛战神色一凝,刚才即便是他,也没有看轻纠结是何人偷了一壶酒。
“阁下是哪位,还请现身一见,这殊途府,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殊途墨朗声大喊,指尖上缭绕着一丝内力,已经蓄势待发!
“唉,真是小气,不就是一坛酒么,还你就是。你这殊途府,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可信?”
一坛酒隔空扔了下来。龙狅眼尖,起身一跃,将酒坛接住。随即便摇了摇头,将空酒坛露给三人看。
殊途墨突然了然一笑,“你这厮,不就是一坛酒么,可别因此落上了一偷酒贼的名号。”
“你这厮,真是小气非常!大不了我买下就是。”
一锭黄金隔空飞来,殊途墨却是一掌将他打偏,脚步一动,人如离弦之箭朝着某个方向直射而去。
不一会儿,他回到了流风响泉,微微叹了口气。
“刚才那人,究竟是谁?好可怕的轻功。”
慕容雪颜目光骇然,眉头紧缩。
“一个你万万想不到的人。”
······
徽州的天气总让人措手不及,刚刚还说晴空万里,转瞬便烟雨弥漫。
路上尽是匆匆而行的人,手中尚来不及执伞,便已经湿了青衫与布履。
“哥哥,外面下雨了。”殷浅浅坐在窗前,聆听万物归寂又重生。
慕泠涯坐在桌前似乎在想些什么,眼神飘渺似乎隔了什么更加捉摸不透的迷雾。
“嗯,江南本就多雨,我们一路行来,几乎都是烟雨蒙蒙,细雨绵绵。”慕泠涯随口回应。
殷浅浅点头。
雨声沥沥而响,拍打在窗框上又溅在殷浅浅的脸上,她觉得格外的舒爽,下一刻就被人关了窗户。
“浅浅,别在这坐着,潮气重,会得病。”慕泠涯说完,又道:“浅浅现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刚刚看见街上有人欺负女孩子,去去就回,不会惹麻烦,你放心。”
说罢人就直接推门离开,殷浅浅轻笑:“急着英雄救美么?”
她左手伸出,刹时就触到了那卷裹得很严实的画轴,画轴粗糙的质感在她手指尖摩擦,微微温热。
“等徽州之行结束的吧……”
她却又推开了窗户,雨下的大了些,滴滴答答珠玉跳脱。
慢慢的她的衣服尽落雨水,发梢染上了雨珠,额头水滞滑落,顺着痕迹一路下滑,最后滴落在地板上。
“你啊,又是不听话。”是蓝离澈,无声无息的来到这个房间的,且不会让殷浅浅察觉的,大概只有他能做到了。
“别关,我只想听听雨声。三哥,西域是个缺水的地方,一年里也不知道会下那么几场雨,小时候一到下雨,所有人就都会笑,那笑声如今想来,真是满足安宁。”
蓝离澈的手停在了窗框上,继而收了回来。笑笑:“那便不关。我叫人烧些水,一会沐浴,这样淋着可别伤寒了。”
“你怎么与哥哥说的差不多,伤寒岂是说得就得的,那我也太弱了吧。”殷浅浅明显不服。
蓝离澈摇头,心中苦笑,倔起来真是没人可以说服。
“好好好,浅浅准备什么时候回离开徽州?”
他问的是离开徽州,并不是回去紫蘼谷。
他早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回去的打算。
“过些日子吧,等哥哥这边暂时尘埃落定,我便要离开了,这画轴最后还是要给的,之后,也请三哥先行回谷吧,浅浅要去一趟蜀中。”
蓝离澈看着殷浅浅,那个坐在烟雨里的白衣少女,沉静沉默的近乎不懂烟火。
“去如夜山庄?”
“或许……”
蓝离澈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声点头,可殷浅浅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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