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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听马嘶,落日山横翠.害相思无夜,无明相继.泪添九曲黄河溢.恨压山峰华岳低.长吁气,车儿投东马儿向西.端的是教人立化做了望夫石。
——
“念眉,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知道她很少独自跑出来吃宵夜,尤其最近以她的心境大概不会想跟他这样平静坐在一起。
念眉终于抬起头,“叶律师这么关注我们南苑昆剧团,发生些什么事,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何必还要问我?”
叶朝晖不疾不徐地说,“那支票收到了没有?我让王海转交给你。”
“收到了,三十万,比其他人能拿到的高限还要多。我想知道这样格外大方,是穆晋北还是你本人的主意?”
他稍稍变了脸色,“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如果是穆晋北的钱,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如果是你特地付我的分手费,我就只好收下,并且谢谢你的大方。”
他掩下眸,脸上竟有些无可奈何的疲倦,“你何必把自己说得这样不堪?”
“我没有。”她不擅于与人争高下,事实上这的确是叶朝晖的举动给她的真实感觉。
“二北知道你不会要这笔钱,所以钱是我给的没错,但不是什么分手费,我从来没说过要分手。”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你可以将这笔钱当作是你代乔凤颜经营剧团这么多年应得的补偿,也可以是与过去生活割裂的代价。念眉,你值得更好的生活,除了南苑昆剧团之外,你还可以有很多其他的选择。”
念眉深吸了口气,举目环顾四周,笑了笑说:“你也看到了,我就在这座枫塘桥边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甚至舍不得一个小吃摊。离开这里我该到哪里去,又能到哪里去?”
“跟我回海城。”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他今晚到这里来,似乎就为等一个机会将这句话说出口。
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听到他这样胜似承诺的一句话,她说不定真的愿意放下一切跟他走。可是事过境迁,现在这话听来却像一句莫大的讽刺。
“你既然知道我签了合同,就该知道剧团只是转让,不是解散。南苑昆剧团换一个空间或者模式发展,并不代表着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是全权代表穆晋北的律师,你应该也很清楚他并没有说过要我走这样的话。”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沉肃,“我没想到你跟他会走的这么近。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他不适合你。穆家家世煊赫,四世同堂,他做不了自己的主。”
她依旧笑着,“说起来,我还没恭喜你已经是一家之主。”
叶氏在海城的家族关系并不复杂,叶炳因为身体原因早早放权给长子叶朝晖,公司有职业经理人打理,蒸蒸日上,他只管宏观统筹。
乔凤颜去世之前,虽然与叶炳也几乎没有多少来往,但毕竟也算是一点牵挂,她走了之后,叶炳一夕之间好像又老了许多,干脆什么事都不管了,整个家从里到外都由叶朝晖说了算。
虽然不是父母双亡,但他已经连人生大事都已可以不受长辈限制,这在他们那样的圈子里的确是很难得。
他亦诚恳,“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
她摇头,“你还不明白吗?我不会走的,你和我也没办法再重新开始。”
一加一不再等于二,你和我不等于我们。
他的手在桌面上握紧,“是因为穆晋北吗?”
她笑了,“你知道吗?他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她做每一个选择,难道都只能是因为他们当中的哪一个?
慢慢敛去笑容,她看着他的眼睛道:“其实我跟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不是乐见其成的吗?那晚你们在一块儿吃饭,你是故意拿错他的手机,对不对?”
叶朝晖怔住,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
她已经站起来,拿出零钞压在桌上,“这顿算我请,你的好意我消受不起。既然南苑昆剧团卖给了北辰,今后既不姓乔也不姓沈,我恳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用手段为难里面其他的人。程晓音只是个小女孩,就算做错事也该给她机会慢慢改,你那样的做法会逼她到绝境的。”
他唇角有冷硬的弧度,“如果她是真的被施暴那也许会,但你也知道事实不是那样。”
她不想和他吵,其实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其他人的感受并不在他考量做事方法的范围之内。
他只求一个预期的结果,而事实上他也往往能如愿以偿。最后就是除了感情这件事以外,因为感情不是你惋惜不舍的华裳,千疮百孔之后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缝补之后重新上身,当作新衫或者干脆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往来时的路走,叶朝晖在身后叫住她,“二北明天就离开苏城回北京,不要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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