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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显然有支开如锦的意思,如锦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爷也没让她盯着,她自然也懒得做通风报信的小人。
她笑着牵了茉儿,“那如锦就不打扰夫人和姑娘说话了,门口我会让婢子守着,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喊一声就可以了。”
沈芸香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丫鬟,不止是容貌出众,就连做事也这么周到……清浅那莽撞冲动的性子,又怎么能比得上她。
她叹了口气,等如锦把茉儿带出去了,她才神色凝重地对清浅道:“你可知道娘为什么来盛阳?”
清浅早就猜到娘亲来盛阳不寻常,然而亲口听到她这么问,她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咬着唇说:“娘,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哥这么没跟你来?”
沈芸香点了点头,“确实出了点事,林嘉奇那不孝子离家出走了……以前他也有过跟人出去外面鬼混,三五天不回家的,开始我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唐里正说有事找他,我才想着去找人。可我问遍了村里可能知道他行踪的人,个个都说不知道,我才觉得,他这次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清浅听到这个消息就愣了半响,林嘉奇离家出走?开什么玩笑!他那样不学无术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会离家出走?
且不说他身上没有银子,就算是有银子,他也三两天就花完了,到时候只能是风餐露宿,流露街头,他从小又被娘骄纵惯了的,怎么可能过得了饥不果腹的日子。
清浅根本就不信他会做出离家出走这么荒唐可笑的事来,就问沈芸香,“娘,哥是不可能会离家出走的,一定是您还漏找了什么地方。他那样的人,没一个时辰就能认识一个人,准又是跟他那帮猪朋狗友去哪里厮混了,娘您也不用担心,等他把身上的银子花光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沈芸香原来也是清浅这么想的,可是等了好几天也没见他回来……他也只拿了她几十两银子出去,照他往常的习惯来看,最多十天就该挥霍完了,今天也就是第十天了,却还没见他回来,沈芸香才想着来盛阳找清浅的。
她叹了口气,道:“我起初也觉得不大可能,毕竟他也不是那种能自力更生的人,结识的又是那些小混混,除了带他吃喝嫖赌,再没别的了……可如今都十天了,照理说,他银子也该花完了,人却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哪里。”
话虽是这么说,她脸上也没见多焦急,好像只是想知道他的行踪罢了。
她端了茶喝了一口,说:“我倒不担心他出事,他那种曲意逢迎的性子,旁人想算计他也不太容易,我只是想知道他去干了什么罢了……自从上了私塾,他性子也收敛了很多,极少跟那些小混混来往了,有时还会帮着我做些活儿了,我差点都以为他已经把以前的性子改了,却没想到还是这样让人操心。”
难怪娘亲进来的时候神色并不着急,原来是笃定林嘉奇没出什么事……但清浅却不得不往坏的方面想,因为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娘,哥走前可有跟您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林嘉奇就不是个能憋住话的人,心里也藏不了事的,他如果想离家出走,肯定是会表现出什么异样的。
沈芸香想了想,就说:“奇怪的话倒是没有……就是他那天跟我要银子,一开口就是一百两,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就骂了他一顿,他就整晚都闷闷不乐的,饭都没吃就睡下了,第二天就偷了我床头的银子,人就不见了。以前我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也没见他这样,好像真的很需要那一百两银子似得……”
林嘉奇拿银子出了吃喝嫖赌还能干嘛?清浅想不出来,但按照娘的说法,好像这次拿了银子也不像是吃喝嫖赌,清浅就问:“那娘可有听别人说过什么?”
沈芸香又想了想,这才说:“倒是听学堂的柳夫子提过几句,说是外地新出了一种地薯,容易栽种而且味道不错,盛阳周边的饭馆就放出话来,说是要高价收购地薯,拿来做新鲜的食材,学堂很多有抱负的学子听了,都争先恐后地跟家里要了银子,准备大干一场……因为是新品种,谁先种出来,这利润肯定是不用说的。”
“林嘉奇那性子你也知道,平时在学堂也就是混日子的,早就有很多人看不惯他,说他一无是处,是个窝囊废了……我估计这次也是被他们说了什么,才会回家跟我要银子的。不过,以他的那得过且过的性子,我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去外地种地薯了。”
也难怪林嘉奇不声不响地走了!林嘉奇虽然是得过且过的性子,可是他极其好面子,最不喜欢被人看低,照娘亲这么说,清浅觉得十有八九是去了那里了!
既然有了眉目,清浅也不担心了,对娘亲说:“娘,您把产地薯的地方告诉我,我派人出去找找。如果他真的是在那里做事,我们倒也不必去打扰他,哥也要二十岁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这么束缚着他反而不好。如果那里没找到哥,我们再想办法别的办法不迟。”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