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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国师也相识数年了,一直以为像国师这样的性子,怕是任谁也不会放在眼里的,所以咋一听到国师说已经有了意中人之后,才会觉得惊讶,以为国师是在与朕开玩笑,便派了人去看看。”殷修然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国师也知道的,朕这样的人,总是比较多疑的。”
“你不必担心,即便我成亲,但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如约完成,不会有任何影响。”巫明鸾继续淡定的开口,对于殷修然坦然承认自己多疑一事巫明鸾完全没有任何惊讶之意。
殷修然道:“朕自然是相信国师的,只是秦夙惜知道一些事情,本应远离加定偏居一隅为好,现在她既然是国师的意中人,自然应当留在国师身边,但朕希望国师能对她稍加约束,不要说了不该说的话。”
巫明鸾在殷修然提到秦夙惜时眼神倏然一厉,道:“你与她的事情,她不会说,我也不会问,她只会是我的妻子,其他的事,都与她无关,你大可放心,只是她有些怕你,你以后别出现在她面前。”
巫明鸾这样说,其实已经算有些不客气了,殷修然心头也有些不悦,但他发现他的不悦不是因为巫明鸾说话不客气,而是因为那句“她有些怕你”,他自问待秦夙惜也算不薄,但她却居然害怕自己,为什么?因为怕他杀人灭口吗?可他不是没那么做反而还如约放了她出宫吗?那她还怕自己作甚?
想到这一点,殷修然的心情便更加不爽了:“国师当真是对心上人极好,放心,只要她不违约,朕自然没空去理会一个已经丢弃的棋子的。”
巫明鸾勾了勾嘴角,这个话题便算是完结了,他与殷修然之间谈不上信不信任,殷修然算是手握他的性命,但同时又要他相助,而他却只是来了结因果的,对北辛没有任何图谋。
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向是比较微妙的,不能说信任,但也很难起猜疑,于是几乎每次谈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就像殷修然可以坦然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多疑,而他也能大大方方的向殷修然提出要求。
“你可还有事?”巫明鸾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了再待下去的意思。
殷修然总算将自己心头的不爽给压了下去,平复了心情,道:“嗯,还真有事,何安承已经接任了何间途的职位,被朕派去边疆锻炼了,近期是不能再接受国师的指导了,朕也寻到一些合适的苗子,国师回加定之后可见见他们,若是能挑出合意就好,若是没有,朕便继续寻找就是。”
“好。”
这里殷修然所说的,便是之前巫明鸾对秦夙惜说的培养人才一事,不过巫明鸾的眼光很高,资质一般的人根本不教,所以殷修然才费尽心力的去寻找有潜力的少年让巫明鸾挑选。
不过殷修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只让巫明鸾培养武将,文官那边却从不提要他代为培养,这是一种制衡与防备,作为帝王,绝不会将所有筹码都放在一人身上。对此,巫明鸾完全无所谓,他本也不贪恋世间权势,那些人出去以后有什么成就他毫不关心。
待得巫明鸾离开之后,殷修然一个人在那个房间里坐了许久,脸上竟然有些许茫然之色,他看着窗外河畔上热闹的情景,忽然轻轻呢喃出声:“秦夙惜……”
可这三个字之后,他再没吐出任何字,直到被派出去办事的元庆回来,仆从敲响了门禀报:“主上,兆元大人回来了。”
殷修然倏然收回不知道神游何处的思绪,道:“让他进来。”
“主上。”兆元着一身利落的赭色劲装,面上微见疲色,显然之前很是忙碌。
殷修然之前一个人在屋中时的那一点茫然已经完全不见踪影,恢复了镇定自若:“情况如何?”
兆元道:“回主上,太河府那边已经有些慌了,正收拾着准备连夜逃离,属下已经备齐了人马候着,保证他一出来便人赃并获再无狡辩之力。”
“嗯,做得好。”殷修然眼中露出些许赞许之意,又吩咐道,“留住那应文鸿一命,朕还有用。”
“是,属下遵命!”
兆元领命而去,殷修然站起来走到窗边,刚才他看着窗外的热闹之色有些茫然,此时却是满心豪气,他殷家的天下,由他来守护,想要染指者,他会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