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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邪想了片刻,“看来一切谜团都系在那黑影人身上,你去将人带来……算了,还是本相亲自去看看吧。”
帝漠倾眸色幽幽,袅袅茶烟迷离了他的视线,启唇道:“小王突然想起还有些要事没做,就不与容邪一道了。”
花容邪原本还想着如何摆脱这两个人,独自与那紫眸男子谈一谈,没想到帝漠倾竟然会先自我请辞,这倒省了她唇舌。至于公孙思,这个容易!
借口遣走了公孙思,花容邪携着锦曳两人一道去了地牢。
看守地牢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儿,都是见过花容邪的,这次相爷在这一案件勘察中功不可没,是以,越城之中,无人对她不是恭敬有加的。
“相爷!”
她随手挥了挥,“你们先退下吧,本相想单独审审那个人。”
看守地牢的两个人怎会不从,连忙退身。
花容邪朝锦曳打了个眼神,锦曳头一点,遂走到门口看守去了。
绕过长长的湿暗昏暗的一段距离,终于找到关押黑影的牢房。
时间不早不晚,在花容邪望过去那一眼,那人也正好醒来。
“你怎么样了?”隔着冰冷的一个牢门,她缓缓蹲下身来,与他平视。
那人皱了皱眉,脏兮兮的脸上像是极度疑惑,没有回答。
她将自己的脸色放得愈加柔和,问道:“你能听得到我说什么吗?”
大袍下迷茫的紫眸像是散失了光芒一样,变得暗淡无光。斜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再度疑惑。
想起街头第一次相遇,和眼前这反常的一幕,花容邪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听不懂人话。否则,何以每次都这样疑惑而迷茫的看着自己?
而一番问话下来,这种猜测终于被证实。这让她倍感郁闷,这东凤好歹也还在四国之间国力经济各方面排了个榜首。怎么着也不会出现传说一类的原始山洞人。可惜,看看眼前这除了眨眼睛就是皱眉头的黑影人,她不得不叹息一声:凡事果然都不能说的太绝对!
罢了,照这种趋势下去,怕是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了,花容邪从未如此无力过,打算放弃询问离身。
衣摆却被人从后面扯住!她回头,惊愕的看着那拽着自己衣裳的手,露出的指甲又硬又尖锐,像一把短小尖利的匕首,在昏黄灯火下幽幽的闪耀着光芒。
花容邪不由得想起那一夜的一幕,想起那种呼吸都被抑制不被允许的一幕。
一如触电般,猛然挥开对反的手。
黑影措不及防,竟然一把被她掀翻在地,跌在地上,嘴巴里都进了泥巴,脏乱的脸上,更加脏乱不堪。
她心生歉意,伸手去扶。他却像小白兔受到惊吓一样,猛然窜开道墙角,瑟缩成一团。
宽大黑袍子包裹着他,遮住了他身子,他的脸,还有脸上全部表情。可是,从那抖动的大袍下,不难看出那瑟瑟发抖的身子。犹如被世界遗弃一样,孤独而悲伤。
那是她从不曾体会过的悲伤,可是,她的心却因为这一幕而渐渐柔化了下来。
“对不起,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别怕。”她的笑,犹如宝石般脆明,照亮了这黑暗的一角,也照亮了他黑暗的人生,久违的光明让他忍不住抬起头来。
希冀着,那一抹阳光。
他慢悠悠挨过来,双手捧着东西,等摊开的时候,花容邪才看清,那是一些散碎的银子,看数量,似乎是那一日,她送给他的。
“别……别打,给你……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