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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急急出门去,倒要找玄月问个明白,到底是她自己答应的,还是大夫人逼的她……在他看来,玄月是绝不可能嫁给一个快病死的老头,要说她会答应嫁给楚云昭,他还比较容易接受。
大夫人也不急,笃定玄月为了知道娘亲的事,是不会反悔的,所以,就等着三天后……
司寇容止是真没想到,玄月的确是自己答应嫁的,并没有人逼她,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可回头想一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真的不如让她嫁给楚云昭呢,至少他两个年龄相当,郎才女貌,还算登对呀,现在嫁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头,不是太委屈玄月了吗?
可玄月自己答应了,他也没法再反对,何况太师府上下都容不下这个变的不近人情的三小姐,再闹多了,就更没法收场了。或许玄月的命真的很硬,嫁过去之后,能把那柳员外的病给“冲”好了,能过一份安生日子,也未可知。
不过意外的是,柳家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原本说三天后来抬人,结果一拖就拖了近十天,害的大夫人二夫人惟恐玄月会反悔,每天都让人上柳家去催,就跟催命一样。
好在十几天后,事情并没有什么变故,柳家的花轿到底还是来抬人了,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亲事,加上玄月在京城中的名声也是如鬼似魅,所以两家都没有声张,花轿静悄悄地从侧门进到望月居,直接抬了走人,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玄月也不以为意,更没有换红嫁衣,仍旧一身雪白的素衣,头上未戴什么花哨的饰物,脸上也未施脂粉,乍一看哪里像是新娘出阁,倒更父是奔丧去的。
无视周围人或讶异、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她冷着脸上了花轿。
“玄月。”司寇容止越想越不放心,扶着轿帘再问一句,“你真的是自己愿意……”
“好了,老爷,别耽误了吉时。”大夫人有点压抑不住的兴奋,一把将他拉回来,对轿夫道,“好了好了,快上路吧。记着,路上好好照顾玄月,听到没有?”
“好好”两个字特别加重了音,其中的含义,应该只有这些早就被收买了的轿夫明白吧。
“得嘞,夫人放心吧!起轿喽!”
轿夫们个个笑的一脸奸诈,抬起花轿,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司寇容止愣愣看着花轿远去,喃喃道,“真没想到,玄月这就嫁人了……”
“女大不中留啊。”大夫人佯装感慨一下,“老爷,回吧,玄月会过的好的。”
嫁给个老头子,会过的好才怪。司寇容止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狠瞪了她一眼,走人。
谁料花轿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祖睿德就匆匆来报,“老爷,大夫人,康王来了!”
“啊?”司寇容止吃了一惊,“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想要追回玄月?早干嘛去了,之前还说什么非玄月不娶,却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摆明是耍人玩么!
其实,这一点上,司寇容止是误会楚云昭了,他不是被文圣帝派去出使夜乌国吗,今日才回来,原本是一别十数日,极为想念,回家跟父亲打个招呼,就过来探望的,却惊闻玄月今日出阁,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祖睿德尚未回话,在场众人都已经感受到彻骨的寒意,无不激灵灵打个冷颤,往旁躲去。
脸色铁青的楚云昭如狂风骤雨般刮进,墨色双眸中是翻涌的杀机,森然道,“玄月呢?”
此时的他姿态狂妄,气势凌厉,有如被触怒的天神……天神一怒,后果谁担当得起!
别说是其他下人了,连司寇容止都被他势不可挡的架势震慑到脸色发白,后退了一步,才结结巴巴地道,“玄月、玄月已经、已经上了花轿,出了阁,贤侄,你……”
呼!
楚云昭竟是压抑不住体内翻涌的杀气,反手一掌击向院中的石桌,一声大响过后,石桌竟然碎成无数片,四散溅落。
周围人都失声惊呼,抱头蹲下,以抵挡飞溅而来的碎石,个个惊魂未定:天、天哪,康王好、好可怕……
司寇容止惊骇地瞪着他,后退了两步:这、这人,竟然……
“伯父,你怎能如此?”楚云昭一字一字,字字如刀,“玄月是我的人!”他不过才走了十几天,太师府上竟有如此变故,是视他的话如无物吗……他早已说过,定会聘玄月为妻!
好,很好,看来他们是没将他看在眼里,今天倒是要将他们知道知道,夺了他看中的人,后果会是什么……即使司寇容止是玄月的父亲,他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你……”司寇容止额上已经沁出冷汗,在如此强大的压力面前,尽管他是长辈,也做不到镇定如初,声音都有些抖,“贤、贤侄,你太过分了!这亲事是玄月自己答应的,你这样,你……”
“伯父!”楚云昭一声厉喝,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说,玄月往何处去了?”
他翻腕成掌,眼看又要一掌击出!他说过的话,从无更改,玄月只能嫁给他,绝对不能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