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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放慢步子,缓缓走上前,还差几步便可踏入门槛,孰料韩至上前拦下他,佝偻着腰背道:“皇上金龙之躯,万万不可进去吊唁,以免沾染晦气。”
“让开!”赵翊面色暗沉,丹田处已波涛翻涌,一股闷气直窜上胸口,若在开口必然能将眼下的人震倒。
赵贤一个跨步上来,进言:“请皇上听老将军一言,敛步凝望,不宜进入。”
赵翊眸光一转,似刀光剑影,直射赵贤双目,赵贤依旧不卑不亢,不退缩,振振有词,“请皇上留步于此!”
“朕若不留呢。”话音未落,赵翊猛然将韩至推到一边,径自向前走去,赵贤急忙伸臂阻拦,却被赵翊毫不留情地推开。
直到一脚迈入门槛,看见整匹素绢覆在棺柩上,上面写着追文悼词。
赵翊霍然扭过头,扔出震天撼地的两个字,“开棺!”
众人皆大惊失色,面面相觑,这皇上怎么连个死人都不放过,赵国百姓都信奉神明,盖棺落钉,永不起钉,不然死亡人的灵魂不得安息,会变成游魂野鬼飘在人间,无法转世投胎。
众人纷纷摇头,有几个老一辈的人,嗓音哆嗦地提出反对意见,现场很快一声高过一声地议论起来,嘈嘈杂杂,七嘴八舌,搅得人心更乱。
赵翊递了个眼色给顺子,顺子跑出去,将二十几个禁卫军叫进来,将吵嚷的众人围住,拔出利剑唬住他们的嘴,片刻,院子安静下来,连个敢大声喘气的人都没了。
“朕要开棺验尸,就算违背天理,朕也不怕。”赵翊扯开嗓子大声嚷道,“韩至老将军,给朕开棺!”
“皇上!”赵贤单膝一跪,面容铮铮,“请不要在玷污亡人的魂魄,让她安详而去吧!”
“放屁!你敢说里面躺着的是韩子嫣,若不是,朕要了你的脑袋。”赵翊戟指指向灵柩,微颤的嗓音中混着戾气,俊朗的眉目荡然无存,只剩下肃然的冷凛。
自始至终,他都不相信韩子嫣死了,那个一直揣在心上的人死了,他不信,也不愿信,除非尸首在眼前,不然休想让他离去。
“灵柩中的人就是子嫣,韩至老将军一把岁数了,承受丧女之痛,难道会拿自家女儿的性命和皇上开玩笑吗?”
赵翊沉思一瞬,茫然摇首,嗓音有些许沙哑,“朕不信,朕不信!朕不信子嫣死了,你在骗朕,你想和子嫣双宿双栖,所以骗朕,说她死了,朕不信……”
“臣不敢欺瞒皇上,子嫣香消玉殒的时候,太上皇后也在场,若皇上不信,可以去问太上皇后。”
“母后?”赵翊蹙眉,“你说母后亲眼看到……”
“是,太上皇后赐了鸩酒给她,并属意说是皇上的旨意,她对皇上心灰意冷,又承受丧子之痛,绝望至极,便饮下毒酒,自行了断。”赵贤说得动容,嗓音不禁生涩。
赵翊听言,几乎不敢相信,丧子之痛?饮下鸩酒?这些听起来一点都不真实,好像胡言乱语,信口雌黄,韩子嫣不是得了伤风而死吗?怎么会被母后赐死?不可能,这无凭无据,光听他一人之言,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