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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捏了捏鼻头,好让那股酸楚赶紧褪下去。小杨此时突然低下头,我看到她肩头颤了两颤,估计一下子没把握好情绪,我不想叫她尴尬于是赶忙转而往其他地方瞧,等了会,她才重新开口:“那时候戎老六在家搓麻将,还有三个麻友,说难听点,就是狐朋狗友。狗爬回到家里,就站在门口,还在淌血呢!那三个人惊讶地跟他说:‘你家狗怎么全身都是血啊?’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让它去管它呢。”
我越过小杨的头顶往陷在沙发里跟朋友说着话的戎老六看去,说实话,那一刻,我真想拉着朋友就走。这种毫无爱心同情心的人难保救了他后不给世上添一祸害。
小杨看着我,她眼中有些道不明的东西,我知道她自然不是想啃我。我问:“你还没说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嗯……”小杨摸了摸嘴巴,低声道,“那狗死了到现在也有大半年时间了,按照戎老六的说法,自老狗死了之后,他就诸事不顺,找工作不顺利,打麻将总输钱,连走路都常磕磕碰碰。就在半年前,他还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车上一共四个人,巧的是这四人正好是戎老六和当日狗死的时候在他家打麻将的另外三人。一辆大集卡直接从侧面撞上来,车子翻了几翻,弹出老远,坐在副驾驶的人直接飞出了车窗,三人都是当场死亡。戎老六自己也伤得极重,在床上躺了几个月,瘸了一条腿。这不,才下床能走动不久。”
要是从前我肯定会告诉她可能是巧合,但现在跟朋友走南闯北得越久就越不相信巧合这种东西。
小杨问我怎么看,我摇头表不知,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又该如何处理都该由我朋友来决定。我能做的只有把小杨告诉我的事情经过,一个细节不漏地转告他。
我们回到座位,看样子我朋友和戎老六也已经谈完了。后四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我便借口要赶在天黑之前去旅馆租房准备离开。语毕小杨和朋友都起身拿包,只有戎老六仍坐在那不动。
“喂,你走不走?”小杨问。
戎老六的模样很怪异,他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然后僵硬地将头扭向我们,整张脸像是从画上拓下来的,惨白无比,他张了几次嘴,终于发出一串颤音:“不是我不想走,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抬不动……”
闻言,朋友几乎在同时就掀开耷拉到地面的桌布!我也跟着蹲下身往桌子底下看:“什么东西?”
刚刚他那受惊的模样着实将我们都吓了一跳,可这桌子下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小杨切了声说:“恐怕你旧疾未愈坐得时间长了脚麻了吧。”
虽然戎老六极力否认是脚麻,言之凿凿刚才肯定是有什么抓住他的脚,但他脸上仍闪过一抹尴尬,看来他自己也不确定。我跟朋友也没多说什么,提包就要走,戎老六一下拉住朋友的手,急忙道:“大师你可得相信我!我能感觉到,我身边有东西,那条狗!那条死狗!它一定是回来找我报仇的,你帮我灭了它!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救我一命,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会给你酬劳的。”
我偷眼看我朋友,他眉头紧锁,目光从戎老六脸上瞥过,我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喜欢眼前之人,果然他缩回手,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双筷子,让他回去盛一碗生米饭,将筷子竖着插在上面,摆在家中大门口左侧,要离开门沿三寸,在我们到他家之前都不要拿走。
除非发生意外,若是真的遇到危险,就把筷子拿出来,平放在额前,保持别动。
那人听得极其认真,几乎要拿纸笔一字一句记下,等朋友说完,他千恩万谢,拜大神似得拜我们。
走出咖啡馆与他们道别,我与朋友就往先前早已预定好的酒店去。路上我将小杨说的话悉数告知,朋友低头思忖,其实我早发现他这一次接单后的反应有些反常,似乎没有平日里的干劲,我问他怎么了,他又想了半天,才说:“这次的案子我很不确定,从前我从没遇见过动物灵。如我跟你说过的,人化成鬼是因为有怨气有留恋等等,这种东西对他们产生了影响导致他们无法走上正确的路。说到底是因为人本身存在的七情六欲,但是动物一般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情感啊。而且因为没有人真正遇见过动物灵,所以根本无法得知,动物灵到底存在不存在。”
我觉得有理,若是动物灵满地都是,想一想人类每天要吃多少猪牛羊,这些动物灵加起来恐怕已经绕地球三百周了。
走了一段路,终于可以远远看见我们定下的酒店,朋友却突然停住了步子,道:“我们就先不住这了,我估计那戎老六家今晚要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