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弃妃有毒),接着再看更方便。
想来这两路人马今日是狭路相逢,大概平日里一向不合,一句话不中听便较上了劲儿,所以各自占着一边的马路,互不相让。
“啊呀,那不就是扈国公府的大少爷吗?”伯府的小厮前日才见过薛晓白一面,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
在对面那列人马之中,当首站着的,可不就是薛晓白!此刻他胯下骑着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神情异常倨傲,鼻孔都快朝天了,不屑地说:“平安,偏就你废话多,你没看到杜大爷骨头痒了,还不上去给他捶捶?”
这一声令下,平安便翻身下马,挥舞着马鞭,呼五呟六地带着一群小厮冲了过来。
对方也不遑多让,纷纷下马冲了上去。
一时间大街上马鞭飞舞,叫喊声此起彼伏,这个“哎唷”一声,那个“我操”一声。鸡飞狗跳,好不闹腾,很快,那些小厮们的发髻被扯散了,鞋子被踩脱了,脸也青了,鼻子也肿了。
围观的百姓怕殃及池鱼,纷纷躲避,但是时不时还是头顶飞过一只靴子,耳边掠过一块石头。至于挑担走贩被祸害的就更多了,糖葫芦串、青柑滚了一地。
伯府的小厮也怕平白挨打,也不敢再看热闹了,慌忙钻过人群回到马车边,低声向大夫人回禀:“大夫人,是几家豪门的公子们在路上遇到了,互不相让,现在打起来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下来。”想了想,又说,“有一伙是薛大少爷领头的,另一伙是杜尚书家的少爷领头的。”
话音刚落,车厢顶“咚”的一声。
大夫人差点儿跳起来,惊慌失色地问:“什么东西砸下来了?”
小厮踩着车辕上去探看一眼,拎着一只靴子下来说:“是一只靴子。”
“真是胡闹。”大夫人摇摇头,心里却十分痛快,斜睨甄宝人一眼,心道,就算扈国公府看中你又如何?薛晓白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呼朋唤友、当街作恶,就算你嫁过来了,也有你倒霉的时候。
她想了想,说:“车夫,咱们不如绕路回去吧。”
车夫为难地说:“夫人怕是不行了,后面的车把咱们堵死了。”
大夫人探头出去一看,果然,后面又来了不少车马,这下子不能进也不能退,堵得水泄不通了。没有办法,只好干坐着,听着喧闹声渐渐地往这边来,跟着响起咚咚咚的奔跑声。
大夫人和甄宝人都按捺不住,好奇地揭起窗帘看着,只见先是不少挑夫走卒从车与车之间跑过,跟着有几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人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地跑过,有几个还光着脚丫子。
然后是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跑过,虽然衣衫整齐,神情却很是狼狈。最后是一伙衣衫不整的小厮追了过来,手里或举着马鞭,或抓着石头、或挥舞着扁担,气势汹汹。
甄宝人立刻认出其中一个正是薛晓白的亲随平安,此时他衣襟半散,光着一只脚,手里高举着一只靴子,一扫平时唠唠叨叨的怂样。
她不由地摇头叹息,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自家主子无理取闹,他不仅不劝阻,还跟着胡闹,薛晓白有了他还能好的了?
平安追到伯府马车旁边的时候,那杜公子已吓得钻进小巷子不见了;他停了下来,哈哈大笑着说:“没种的玩意儿,这会儿撒丫子跑的真快!早知道自己怂,让开就是了,扯什么英雄好汉,非要小爷们发威,才知道厉害。”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靴子往地上一扔,伸脚穿进去。
他穿好鞋子,转身要回去,眼角的余光瞥到身旁马车上伯府的标志,怔了怔,赶紧抬头往车窗里瞄,却刚好和甄宝人打了一个照面。
“哎唷”一声,平安着实唬了一跳,心说坏了,怎么撞上这个姑奶奶了?忙转身往回就走。
可是没走几步,他就被挡住了,周围被堵的马车全开始移动了。原来杜少爷这帮人被打跑了,路顿时空了出来,来往的车辆终于可以通行了。
薛晓白正领着一干公子哥们骑着马过来,兴奋地叫着:“平安好样的,回去本少爷有赏。”
平安拼命地冲他打手势,让他不要大声嚷嚷,一边伸手指着身旁伯府的马车。
薛晓白心里疑惑,下意识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甄宝人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车帘,两人视线“啪”一下隔空对上,心里都咯噔一声,似乎撞出了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