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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什么,大夫人很清楚,若是不得宠倒好点,若是得了宠,那就意味着她之前对琳姨娘这母女三人所做的一切功夫,全部都化为乌有,甚至还成了污点,只怕会成为六姑娘报复自己的借口。
只要一想到琳姨娘可能会因此重返伯府,大夫人就觉得悔不当初,当时下手再狠一点,打死她多好......
眼瞅着大夫人的背影消失了,老祖宗才翻身坐起来,悻悻地说:“老大,你盯着你媳妇一点,不许她对六丫头的事儿再搞阳奉阴违那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不是怕咱们把琳姨娘接回来?”
“是,我知道了!不过,真的要把琳姨娘接回来吗?那时已经出去了,说是带发修行,等于是出了家,再接回来好不好?”提起琳姨娘,甄世弘老脸一红,毕竟两人恩爱多年,有了一子一女,至从赶出了伯府之后,他却几乎已经将这个曾经的枕边人忘记了。
“哼,你们都懂什么?咱们府上眼下这种情况,六丫头这事儿虽不敢说是喜事,但也绝对不是坏事就对了;皇上既然主动要了六丫头,自然是上了心,以后对你和老二的事儿,那也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还会那么较真吗?”老祖宗轻哼一声,“至于琳姨娘嘛,不如这样,先安排范大夫去给她瞧瞧身子,有病就先治着;再找人将她原来的院子改成佛堂,春节之前找个好日子,将她接回来仍回自己的院子里继续修行就是了!”
“儿子记下了,这就去办!”甄世弘对自己的母亲话向来是不会说半个不字的,“不过,母亲,我记得你上次说的是咱家的四丫头会进...柴氏宗族的家门,如今六丫头倒先进了宫,还列于九嫔之位,将来若是侥幸生得一男半女,位分定然更高;七丫头看样子也是被安王看上了,虽然是个侧妃,那安王却是大周最有实权的王爷,这,这些对咱府上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呀?”
“别提安王和七丫头这档子事儿,提起来我就生气!”老祖宗白了伯爷一眼,气咻咻地说:“你是将甄家的祖训忘记了么?再说,凭什么为了他的一个妾,坏了咱家和扈国公府那么好一桩婚事?真是气死我了!六丫头的事儿是好是坏,眼下还看不清,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看清楚了,伯府若想重振门庭,家里的男丁是没希望了,希望倒在咱家的姑娘身上,谁让咱甄府出美人呢?”
一想到太后的两个儿子都迷上了自家的女孩儿,那老太婆心里不知道是何等的滋味,老祖宗越想就越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依母亲之见,那都是好事儿了?”甄世弘半信半疑地问,“那四丫头的事儿还能不能成了?毕竟那可关系到二弟的前途性命......”
“那诚王妃的国丧不还没完吗?这一次,想来我绝不会料错的,你且等着看就是了!我们家若真的能出一个王妃,那就非四丫头这一次莫属......”老祖宗咬咬牙,恶狠狠地说,“我才不会让那姓温的,继续得意下去的!”
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只维持了几天,气温便回落了,天空也重新变得阴沉不定;一暖一冷之间,好些人病倒在床,甄兰馨自然不会被落下,这一次居然也波及到了二姑娘。
她在自己院子里,领导风格一向是蛮横霸道,生病之后,身体不舒服,更是狂燥不安,但凡小丫鬟走路说话声音稍微大点,也要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严重的,甚至会撵丫鬟们出去在院子里罚站。
三九寒冬,滴水成冰,身体强健的男人,在院子里吹上一个时辰的冷风,也受不了,何况是娇滴滴的小丫头。
因此缪园里,大小丫鬟并一干嬷嬷们这几日都是噤若寒蝉,生恐一不小心,触了她的逆鳞。
那日用过午膳后,秋意在里屋侍候二姑娘睡觉,一干丫鬟嬷嬷便都聚在暖阁里,或做针线或打络子。暖阁里烧着火盆,人多气足,一会儿就暖意融融。
秋至额头汗出,把棉袄脱下,看看里间,低声说:“姑娘还没有睡着吗?”
话音刚落,秋意挑起帘子出来,吁口气说:“总算睡踏实了。”
大家相视一眼,也同时长吁口气。
其中一个叫春月的小丫鬟低声地说:“范郎中说只是风寒,吃几贴药就没事,这都四天了,二姑娘怎么还没有好呢?”
另一个叫春玉的小丫鬟扯扯她的衣袖低声说:“春月你不知道,咱姑娘有心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