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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众人猛然听她说到天鹰会是一个奸谋,不由得都是一愣,不知她所说的奸谋陷阱指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众人正在纳闷,孟丽君眼神一黯,轻声说道:“家父初时年幼,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不甚了然,未知事情关窍。随着年岁渐长,又在抚恤遇害孤寡之时无意查到了些蛛丝马迹,竟然让他发现了这个阴谋陷阱。”说到这里,孟丽君稍稍顿了一顿,深吸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原来那天鹰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人士,他四处清剿武林门派也根本不是为了扬名立万。他其实是朝廷鹰犬,东厂二厂督曹淳英。那个什么天鹰会,也是东厂爪牙和他们招募的武林败类。曹淳英借着东厂势力,不停剿灭江湖门派,一心想要铲除武林势力,只可怜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在他们的股掌之间四下飘零,无以聊生。”
听孟丽君说出天鹰会竟然是东厂中人,顿时犹如在滚沸的油锅之中泼入了一瓢凉水,骇得厅内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凌天放三人曾听到曹峰提及灭侠之事,在孟丽君诉说之时已然猜到了一二,但听到孟丽君如此确切地说了出来时,也是心中一惊。
厅内乱了片刻,才有一个老者站起身来,语带犹疑地问道:“咱们今日在这铁胆庄聚会,为的就是东厂突然把诸多门派的帮主门主拿到了京城,不知所为何故。现下照百花公主所说,莫非东厂这次又要如四十年前的天鹰会一般,要加害于我等江湖门派不成?”
这老者话音一落,厅内又是一阵骚乱。()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站起来向着老者方向问道:“俺说不能够吧。朝廷不是刚刚才召开过那个啥百派英雄大会,要给咱这些武林门派入籍,还要封官。咋会要加害咱们呢?要俺说,这次抓俺们寨主的事儿,应该也是误会,不会是真要害咱。”
中年男子这一番话说出来,犹如捅了马蜂窝一般。之前与水上漂苗何争吵的赵姓老者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他高声骂道:“你放屁!要我看,你就是东厂的奸细,看老子不宰了你个死奸细。”
中年男子脾气也不小,闻言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只是他身材矮小,跳下椅子反而比之前更矮。见自己站得低了,气势不足,他索性纵身一跃,跳上旁边的方桌,就那么站在桌上迎着老者回骂道:“操你祖宗,你才是奸细,你们全家都,都是奸细。”他口齿不算灵便,着急之下,竟然口吃了起来。
他这一口吃,旁边立刻有人接起话来,竟然吐词也有些口吃,似乎故意在学这人一般:“操,操你的。东厂用囚车把咱们帮主掌门一个个装,装到京城吃东来顺的涮羊肉。要,要你着什么急,操什么心呐。”
厅内众人一听这人的说辞,便知是故意调笑之辞,顿时都是一阵哄笑。那五短身材的男子也听出来了话中之意,又窘又气,一张脸紫涨成了猪肝颜色,脸上肌肉抽动,当时便想要发作。
正在这时,孟丽君身形一闪,来到了大厅中央,轻声道:“徐副帮主、王坛主,几位稍安勿躁,不要争吵,先听妾身一言。”她这温言软语的一番话,虽然是在厅内争闹之中,却仿若山间清流般沁入众人心中,顿时令两人火气全消,坐回了席中。
见两人回座,孟丽君这才继续说道:“方才徐海副帮主所想的,只怕也是不少英雄所虑。本来咱们江湖人士,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若是朝廷肯招贤纳士,当真将咱们武林人士入籍任用,岂不是江湖人士的一大幸事。光耀门楣,造福一方。”
孟丽君一边说话,一边在厅内缓步而行,此时已踱到了那五短身材的徐海面前,温言说道:“但是,那百派英雄大会妾身也曾亲临,亲眼见到东厂竟然在看台之下暗藏大炮,最后还调集人马包围会场。诸位英雄可别忘了隋炀帝杨广当年所设的反王夺魁大会。若是朝廷当真要为咱们江湖门派入籍册封,又岂会暗藏刀兵?”
孟丽君的这一席话甚是厉害,顿时讲得徐海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一旁却又站起来一名书生模样的清瘦男子,面容生得颇为俊秀,向着孟丽君拱手一抱拳道:“百花公主请了,若是这样说,东厂之意在于扫清江湖,那他又何必将诸多门派的当家之人押赴京城呢?格杀于当场岂不是更加省事?要不然,就如当年的天鹰会一般行事,将整个门派连根铲除,也并非做不到的事情,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这一点,可着实令小生费解了。”
清瘦书生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旁边却响起了嘿嘿一笑:“怎么没有,长江水道上的怒蛟帮和白水帮,不是被连根铲除了吗。不过也是,这两个帮派都是小门小户的,只怕入不得你兄台的法眼。就不知兄台有多‘大’了。”这人刻意将“大”字拖长了说出,语调带着秽邪,顿时引起厅内众人一阵哄笑。清瘦书生却是神情不变,肃容道:“怒蛟帮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土匪而已,算什么江湖门派了。至于白水帮,在下倒也听说过,听说是一群娃娃凑到一起过家家闹着玩,济不得事。似这等帮派,随手便平了,哪里能和我们这些门派相提并论。”
他这一番话,连消带捧,贬低怒蛟帮和白水帮之余,还将自己和方才出言讥笑之人拉到了一条船上,若是有人出言反驳,便成了与整个厅中各派为敌。他原本想着白水、怒蛟两帮均已覆灭,便是讥讽几句,也没有关系。哪知凌天放三人正在一旁坐着,三人听到他说白水帮只是一群娃娃凑到一起过家家,顿时勃然大怒。于飞将嘴一撇,便要站起来开骂,身子刚刚一动,却听到孟丽君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可是两湖派的鬼书生司徒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