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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飞见状,大声地叫道:“住手!”与此同时,以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伸出手臂,在飞箭离弦的那一刹那间将钟汉强的强弓往上一托。
“嗖!”离弦利箭带着劲风,飞射出去,从猛虎的头顶几寸处飞掠过去,射中了那边的树丛,树叶簌簌而落。
这时,山上各村落的人听到了老虎凄厉的啸叫声,便知道老虎已经落入了猎人布下的机关,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胆子大的村民拿着长矛、猎叉、弓箭等器械走近前来,胆子小的则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热闹。
钟汉强眼见即将射杀老虎却被人坏了大事,心中怒火窜起,回头一看,见来者是张少飞,将脚往地面一跺,埋怨道:“咳,阿飞,我正要射死这老虎,你为什么要托起我的弓箭呢?难道你还要放过这凶恶的野兽?”
“善哉!善哉!既然它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中,谅它插翼难逃。我们又何必急于射死它呢?!”张少飞在老虎的四周巡走了一圈,对着这老虎前后左右端详了好一会,这老虎的鼻子正中有一个伤痂,显然,这是张少飞以前救梅花鹿时用石块击中它而留下的伤疤。再细心地察看,见这老虎腹部那鼓鼓的乳头还是嫩红色的,便指着老虎,向钟汉强说,“你看清楚没有?这是一只母老虎,看来它还在哺乳哩。”
钟汉强没好气地:“你也知道,这只老虎,上个月咬伤了我家的黄牛,成了残废,近年来吃了我们四周村民多少山羊,咬死了多少头猪,咬伤了多少头牛。真是罪大恶极呀!”
那些闻讯而来的村民,不少人是深受老虎之害的,这时大有同感,戟指着老虎,大声地咒骂着。
“杀死它!”
“不杀死它,就不解我心头之恨!”
“杀死它!要将它剥皮抽筋!”
“除了吃它的肉外,还要拿它的骨头来煲汤喝!”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于一浪,本来是寂静的山林,成了声讨老虎的战场。
有位壮汉想到上个月被老虎咬死了两只山羊,怒火燃起,往地吐了一口唾液,“呸!”拿着长矛,朝着老虎的屁股猛刺过去。
张少飞抢步上去,用手将那长矛拨向另一边,道“等一等!”
钟汉强把右手伸往后背,在背上的箭袋再抽出一支利箭,又要搭在弓弦上。
张少飞手疾眼快,伸手一下子把他的箭夺了过来,再塞回钟汉强的箭袋上,说:“别那么性急,一切从长计议。”
钟汉强阴沉着脸,叹了口气:“唉!”
张少飞见到群情如此汹涌,迈步走到那边的高墩上,扬起双臂,再往下压了压,大声地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喧嚷之声顷刻间就像大海的潮水退了下来。
钟汉强不解地质问张少飞:“你为什么阻止我们杀死这老虎呢?须知它吃了我们村民不少的牲畜,算得上罪大恶极。幸好,今天它落入我们之手,俗语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今天定然要来一个血债血偿。若然不杀它,放虎归山将是后患无穷呀!”
“是呀,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人们都赞同钟汉强的意见。
此时,老虎经过长时间的挣扎已弄得精疲力竭,加上被捕兽夹紧紧夹住的右后腿越是挣扎则越是痛楚,流出的血也越多。所以,曾挣扎了多番的老虎此时变得规矩多了,它再也不敢使劲抽动那被夹得紧紧的右后腿,只好睁着眼睛,以可怜的神色,看着人们的一举一动。
这往日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山大王”如今突然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弱者。母老虎尽管听不懂人们所说的话,但从人们的脸色中亦可以读懂几分,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竟然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张少飞大声地:“在这里我先问一下大家,那些已经死去的,被吃掉了的羊和猪能够复生吗?”
众人:“这……这……”
死者已死,不可再生。这道理,人人皆知。
张少飞见众人哑口无言,指着老虎,继续说:“的确,这只老虎往日是作恶多端,我们大可以以恶待恶,以暴对暴,现在很容易就可以置它于死地。但我们杀死了这只母老虎,还有它的后代呢?”
“这老虎的后代?”众人议论纷纷。他们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钟汉威站了出来:“这两个月,我家的猪被咬死了,上山放的羊被吃掉了。我对这只母老虎恨之入骨,暗地里跟踪它好长时间了。我知道,它的虎穴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坑尾密密的荒草处。前段时间,这只母老虎怀孕在身,肚子鼓鼓的,但这几天,它的肚子明显瘪了许多。由此推测,虎穴里面还有一些刚刚出生不久的虎崽子哩。”
“啊,原来这样……”人们又交头接耳地议论开来。
钟汉强将衣袖往上一捋,悻悻地:“我们杀了这只母老虎后,再去老虎坑尾把那些虎崽也杀掉。”
钟汉威脸显怒色,做了一个拿刀往下砍头的手势,口气强硬地说:“对,我们一不做来二不休,索性将这母老虎的后代也一起杀掉!”
“不杀死这老虎,我们实在心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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