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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嘉文瞥一眼李泽玉，安慰周芷兰，“他开玩笑的，你别在意。不过，实验室很辛苦的，你被杨老板看上，还真得做好心理准备，他肯定会让你做他研究生的。”
周芷兰不解，“那不是好事么？”
“傻丫头，好什么啊！大好的年华都浪费在这实验室里了，就像李泽玉说的，自己的终生大事都没解决呢。”潘嘉文说着笑笑，“杨师母当着我们的面都不晓得埋怨杨老板多少回了，说耽误了我们，成天急的不得了给我们介绍对象。”
“既然这么忙，干嘛不多招几个研究生呢？”周芷兰困惑。
李泽玉叹息，“不是杨老板不想招，而是如今的人才质量下降，老头子又挑，招不到他中意的，他干脆一个都不要！哎呀……再这样下去，我的博士是别指望毕业喽……”实验室缺人手，杨教授又是社科院院士，手头的课题太多，要是让他们都毕业走掉了，这活儿不就没人干了！
又一位博士师兄张军插话进来，“所以，小兰花，你要有牺牲奉献精神啊！为了我们这帮大龄单身汉，你一定要努力，以一当十，让我们解放！”
潘嘉文见周芷兰被吓得目瞪口呆不说话了，立刻训斥一帮男生，“你们都少说几句！小心师妹明天不来了！”
正说着，杨老板开门进来，远远就厉声训问：“泽玉，你们是不是欺负芷兰了？告诉你，今年这个案子结不了，明年你别指望博士毕业，我管你三十岁还是四十岁，管你结没结婚！”
大家都闷声笑，李泽玉愁眉苦脸的哀求：“杨老板，你不能这样没有人性啊！不然师母会不理你的！”
虽然知道这个实验室里气氛一向不错，不过也没想到大家可以公然跟杨教授开玩笑，看起来不像是师生，倒像是兄弟一般。周芷兰喜欢极了这种学术氛围，心里原本的一些忧虑很快就消散了。
中午的饭都是叫了外卖送到实验室楼下，大家从上午一直忙碌到下午五点，总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周芷兰对实验室的课题渐渐理解了，今天也开始承担一部分任务，一扎进去居然到了陶然忘我的境界。
李泽玉跟潘嘉文最后离开，轻声唤她：“小师妹，时间到了，走吧。”
周芷兰头也不抬，“师兄师姐，你们先走吧。”
李泽玉折身回来，强行拉着她离开，“活儿是干不完的，周六周日不用这么辛苦，晚上去大会堂看看电影，放松一下。你跟着杨老板了，以后有的是任务交给你！”
拗不过师兄的强行拖拉，周芷兰只好赶紧收拾东西，背起书包。
出了实验楼居然发现在下雪，道路两边的花坛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空中还有不少雪花儿落下，飘飘洒洒像是筛落的面粉一般，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慢慢沉淀下来的感觉。
潘嘉文下楼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此时出了实验楼便赶紧离开了。李泽玉跟周芷兰站在门口的空台上，看着飘落的雪花一阵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