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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忙。”赵晖皱眉。
“没关系没关系,您先忙……那就麻烦赵特助抽空跟小菩说一下,让她给公司打一个电话,我们路经理很担心她。”
赵辉“嗯”了一声,中断通讯。直觉告诉他,沈和话里有话。
“神禹广宣那边打来的”他对车后的男人道,“问菩小姐在不在公司。”
男人凝眸,“赵晖,你跟了我几年。”突然出声。
赵晖心一抖,笑容僵硬:“老大怎么突然问这个?”
车后,“赵晖,你跟了我多久。”男人突然出声。
赵晖心一抖,笑容僵硬:“老大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问一问。有十年了吧?”冷静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辉嘴角僵硬,“整十年。”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十年……”聂霆珂沉声重复,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他生性多疑,性情诡变,冷清狷狂地过了三十二年,从不曾真心信任过谁,唯独这个赵晖,他让他跟着他,还一跟就是十年,这是他对他莫大的信任,是不曾有人享受过的殊荣,可是如今,这个忠心耿耿跟了他十年的手下,因为一个女人要背叛他,叫他如何能忍。
“你准备一下去支援冕夕。”
“老大!”他要赶他走?赵晖心口咯噔一下,眼底掠过一阵惊慌,“您让我查老爷子,我还没查到……”他不能走!
“把你手头的工作交接给范森,让他跟进。”聂霆珂侧头看向窗外,车外车水马如龙,车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菩禾那张痛恨的脸跳进他的脑中,放在双全紧紧握紧。
“为什么?”
赵晖双手握紧方向盘,良久低低喃声问道。
聂霆珂回过头,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地盯着他,直盯得赵晖背脊阵阵发寒,才冷冷启唇:“赵晖,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最清楚我最痛恨什么。”
是的,鹤唳风声的聂霆珂平生最痛恨欺骗与背叛。
他竟敢对他的女人生了别样的心思,叫他如何容他?
赵辉沉默,一对棕色的眼眸里满是受伤。
“明天就动身吧。”他闭上眼。短时间内不想再看见这个手下。
“是。”
哲哲站在大凳子上,大大的眼睛贴近猫眼,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衣外套的老奶奶,他皱了皱眉,搬开椅子打开门。
艾霂蕊看见门后探出一张小脸,奶白的小脸蛋儿,闪亮的大眼睛,红彤彤的小嘴巴,柔软的头发贴着耳朵,可爱精致。
“老奶奶,您来了,快请进!”礼貌的童声传来,奶声奶气。
艾霂蕊直愣愣地盯着他,这就是她的外孙,梵梵瞒着所有人生下来的孩子?她心头发酸,看上去是个懂礼貌的小孩子,喉头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蛰蛰让开门。艾母走进屋,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情形,房子面积不大,简单的两室一厅,但收拾的还算干净,布置得也十分温馨。餐桌上的盘子里,放着一个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和半杯牛奶。艾霂蕊回头,小家伙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仰着小脑袋地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她。
顿时,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涌上她心头,五味杂陈。
她蹲下身复杂地看着小家伙,试探:“你爸爸呢?”
爸爸?“我没有爸爸。”哲哲摇头,干爹说,那迷糊的女人在连他爹地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坚持生下了他,叫他一定要“知恩图报”孝顺菩禾。不过,虽然没有爸爸,但他有干爹,干爹对他最好了!
那自然而然的语气,那湿漉漉的眼睛,瞬间突破艾母心灵最深处的防线,湿了眼眸,胸口又酸又软,鼻翼大开大合,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东西收拾好了吗?奶奶现在带你走。”
“去哪儿?”蛰蛰蹙眉,菩禾的电话仍然打不通,他把电话打到她公司,公司的人说她今天没有上班,从昨天上午离开公司后就没再见到她本人。联系不上女人,他心理十分焦急,昨天电话里的男人声音令他不安到了极点,可唯一可能知道他妈妈行踪的只有眼前这个陌生的老奶奶。
如果不是这样,他才懒得跟这个奇怪的老奶奶周旋。
艾霂蕊嘴角僵硬,“离开这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总之去你该去的地方。”聂先生差点掐死梵梵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小奶包下巴下的脖子,又细又嫩,禁不起那人轻轻一捏就碎了吧?
这句话怎么那么像他干爹杀人之前说的开工感言?哲哲嘴角抽搐,“我妈妈呢?”
“你妈妈……现在脱不开说身,不过你别担心,她一定很快来找你,你们马上就会团聚了。”她抚着小家伙柔软的头发,眼神坚定。
她一定要保护好他,这个可怜无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