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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抱住了我,很紧很紧,“真担心你会生病,还好没有。”
抑郁症非常可怕,烦躁郁闷那都是小的,重则需要一直吃药调理,否则就会感到疼痛,巨大的痛苦。人们都觉得失恋很可怕,亲人去世很痛苦,抑郁症则放大了这样的痛苦,伴随着身体疼痛而时刻折磨着病人。
国内知道的相对少些,在米国这个病宣传得更到位些,所以他才会这么害怕。
我也抱住了他,觉得没那么气他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因为有了两个孩子,他又始终没有从感情上背叛过我,一切的麻烦都是很多人一起推动的。
我即使不高兴,闹,也只是出出气,过了这个劲儿,生活还要继续。而对我来讲,他回到我身边,我的孩子有父亲,我有家,其实就足够了。
因为梁正则这次要帮我们顶班,我们请他来家里吃饭。
没有请叶子,她却一起来了,打扮得很漂亮,坐在梁正则身边,表情似乎有点尴尬。
梁正则一直给她夹菜,她就反常地乖乖吃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吐槽他。
终于,我看不下去了,问:“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哈!”梁正则立刻搂住她的肩膀,笑着说:“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行啊你!”
“恭喜啊!”一回国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梁正则总跑到叶子家里来,倒是她表现得不冷不热,傲娇得很呢。
叶子依然没说话。
吃过饭,梁正则和温励喝茶,我领着叶子去看孩子。
两个小家伙正醒着,刚刚喝过奶,小肚子撑得圆滚滚的。
叶子喜欢得不得了,高兴地说:“长大了好几圈了,而且真漂亮!”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
我也忍不住得意。
“对哦。”她吐槽我,“你老公帅嘛!”
“我不好看吗?”
她笑了起来,捏我的脸,“本来长得就像爸爸,不过眼睛的颜色好像变深了。”
“嗯,本来就是四分之一混血,温励的眼睛概率就相当小。都是越长大越深,以后应该会变黑了。”
“真是的。”她有点遗憾地说:“蓝色才特别嘛。”
“黑色也蛮好,温励说他已经受够了走在街上被人盯着看,没有蓝眼睛,就和中国人一样,最多被人误认为是少数民族,至少不会被人盯着看。”我说:“以后和小朋友一起玩也不会被问了。”
“也对。”她笑着说:“不是因为特别才漂亮,嗯?”
“嘿。”我俩终究是好基友,之前虽然我不高兴她,我也没说,她也没问,这就算揭过去了。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友谊,会因为小事而生气,却也会很快忘记,我们终究还是姐妹,在这个独生子女的时代里,代替了亲生姐妹,“你和梁正则交往了?”
“算是吧。”
“怎么算是吧?你喜欢他这么久,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呀!”
“我总觉得他是因为那件事,然后可能有点对不起我什么的……”她皱着眉,表情有点狼狈,“他告诉我说他知道了。”
“他干嘛告诉你这个?”
“说漏嘴了。”她说:“看电影看到相似的情节,说着说着他就提起来,说他不介意这个……”
“你因为这个才别扭?”
“嗯。”她可怜巴巴地说:“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没这么复杂吧,你跟他谈过这个问题么?”
她摇头。
“可能因为事情不在我身上,所以我真的觉得你想得太多了。”我说:“梁正则从小就任性,从来都不管不顾的,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如果他是因为亏欠,肯定早就补偿你了,不会等到现在。”
她没吭声。
“我觉得他今天的表情很开心呢,自从我回来,每次跟你在一起,他都很开心呢。”
“你走之后他很伤心的。”她苦笑了一下,说:“他一直喜欢你的。”
“啊?”
“以前一直喜欢你。”她看着我,问:“你感觉不到吗?”
“感觉到过,但太少了,我觉得只是好感。”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但我走之后,你们依然经常见面吧?况且你们两个曾经交往过。”
她没吭声。
“我觉得梁正则一直活得很清醒,以前他问我你是不是出事的时候,说的话让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我觉得他一不会委屈自己,也认得清事实。”我这话不全是安慰她,绝大部分是我的真实感受,“你们之间怎么相处,你比我更清楚,我跟他怎么来往,你也都知道。反正我也真的对阿狸动过心,温励以前的对象也都是认真交往的,人心是会变的,每个人都会选择让自己最舒服的事。”
晚上,我和温励躺在床上聊天,我问他,“你白天都跟梁正则聊了什么?”
“聊工作。”
“没聊聊感情?”
“没有聊,但他希望我告诉你,让你劝劝叶子。”
“劝她什么?”
男人之间不会轻易聊感情,聊了就都是大事。
“梁正则想跟她结婚。”
“他们交往多久了?”
“两个月,但已经认识十几年了。”温励说:“我也觉得结婚比较好,趁着公司状况稳定,而且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是时候生小孩。”
“你们男人结婚只是为了小孩吗?”
“不。”他又凑过来,坏笑,“还为了要小孩。”
这表情真讨打,我忍不住凑过去,使劲地咯吱他。
他笑着躲了一会儿,把我压住了,敛起了笑容,舔着嘴唇,说:“我们开始造下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