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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苏子规的肯定,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只要阿九可以治好她的疯病,我们就还有未来,我们还有很漫长的人生要过。
文家的一切,我要从离开的那一刻起,彻底忘得一干二净。
在我和苏子规最后道别的时候,我轻声的问了他一句:“我记得你不是很讨厌文家人吗?为什么最后却肯帮助我呢?该不会是因为我从那些打你的人手下救了你吧?”
我依稀记得,这位大名鼎鼎的苏医生刚开始看到我时,总是横眉冷对的,如今却可以这样温润如玉,除了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原因。
苏子规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水墨画,那一行清秀的题字格外显眼: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为什么呢?”他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的说了一句,“可能是缘分吧。”
我轻笑着挑了挑眉:“你的有缘人未免太多了,别的我不好说,只劝你一句,张敏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不要辜负了她。”说完,我便脚步轻快的走掉了。
通过苏子规治好了被毒哑的阿九这件事,我觉得他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诚信的好男人。那天见他和张敏走得很近,张敏又喜欢他,倒不如临走前撮合撮合他们。
那个时候,我还并没有那样理解,苏子规说我们之间有缘的深意。
我回到文公馆,为了不让下人们怀疑而提前走漏风声,我除了手头仅有的一点儿例钱,剩下什么都没有拿,半拉半扶着阿九向外面走去。
我最后看了看房间里华丽的摆设,伸手将文清逸给我买的画具收拾好,一切恢复如旧,似乎我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里一样。而对于我,这里也再没什么好牵挂的。
家里没有主人,婢仆们都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我们。我和阿九坐上黄包车,顺利赶往码头的时候,我悬着的心稍稍安静了下来。
这下,我们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文家了。
“走咯,走咯!”阿九伸出脑袋,向后望着愈来愈远的文公馆,连连拍手称快。
我转头望着她,有时我觉得她是清醒的,可有时她又确实是糊涂的。我多么希望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装疯,可惜事实却没能这样戏剧化。
我听苏子规说,怀疑有人给她下了猛药,才会导致神智不清。即便是猜到了可能与文夫人有些关系,但那个女人这样可怕又有强大的势力,我们怎么和她斗争呢?就算是豁出性命去,也不见得能伤她分毫,我又怎么敢再让阿九陪着我冒险。
或许这是为什么人会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吧。过往的一切,我和阿九都已无力去计较了。
终于到了码头,人群熙熙攘攘,有装货卸货的商人船员,也有来往的旅客,还掺杂着出海打鱼的渔民,我拉着阿九的手,四下里张望着,那个霍伊方派来的接头人。
忽然间,周围的气氛有些凝重。
我看到一群穿着褡裢汗衫的工人手里拿着木棍菜刀这样的原始武器,迎面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拉着阿九退到了一旁。
对面走来一帮穿着整齐的打手,他们训练有素的排成几列,走路的步伐都几乎一致,脸上带着惊人的气势,迎着那群工人走去。
简直是要火并的节奏。
“啊……”双方对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哪边先动的手,反正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杀了起来。
砍杀声,呼救声,还有四下逃窜的游客,场面瞬间乱作一团。不知道是哪里窜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我吓得捂紧耳朵蹲了下来,等我再睁开眼睛时,阿九已经不知去向了。
“阿九,阿九……”我将手举在嘴边,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在众人逃跑和打架的混乱中,试图找出我的阿九。
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块从我背后飞来,我并没有察觉到,一个温热的怀抱飞快的从后面护住我,拉着我往旁侧一摔,将将躲过了这场误伤。
“谢谢你。”我刚转过头,看到那男人的脸,不禁立刻呆愣在了原地。
文夫人原本在商会的办公室里好整以暇的享受着下午茶,才刚尝了一口新鲜的提拉米苏,秘书杜辉却急急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夫人,码头那里工人们闹罢工,魏五爷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
“魏五爷的地盘,我们操什么心?要是这种事还摆不平,魏五爷就不配叫个爷字了。”文夫人淡淡的挑了挑眉,眼底还是有些难以察觉的喜悦。毕竟,魏五爷当时一力的推荐文清逸做商会会长,还瞧不起她这个女人,这种事情也确实是挺让人痛快的呢。
杜辉还是有些担心:“我怕的倒不是闹罢工,这种事是工人为了涨工资的手段,一年还不得有几次。只不过,我怕魏五爷是故意挑起这样的事情,来打击您这个商会会长的威信。”
文夫人略一沉吟,将手中的红茶杯子放了下来。“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去码头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