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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是心中突然猛然间痛了一下,如果龙舒言真的喜欢他,那么……她的心意如何?这回龙云国的三年,她不喜欢小言儿么?亦或者是说,她喜欢那个其实是龙舒宣身份的龙舒言?想到这里,感觉有些胸闷。
她打断了这个话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最对的。
“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很惨啊,我母后大人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让我一览龙图,虽然我不知道她老人家的用意,可我费劲千辛万苦,到最后还是这么失败……”她躺在塌间,看着上面的白纱,有些意兴阑珊。
白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为师本就知道你会失败,所以倒没有你感觉的那么失败了。”
“师父,你就这么不看好我么,好歹我也是你徒弟呀,徒弟不争气,不还是师父没教好么……”吟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声音也有些抽抽。
白景一直都怕她这一招,每次装成很可怜的样子,他都会手足无措,慌了神。现在,白景又是一副自己做错了的慌张模样,摸着她的脸,急切的问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又疼了?”
吟月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滴眼泪道:“师父,亲亲……”
啪叽。
白景一抚袖,一双修长纤细的手拍在了她的脸上,轻轻一用力,又给她按在了床上。
“死性不改,药煎好了,我拿给你喝。”白景抽身离去,眼底一抹浓郁化不开的柔光如水般荡漾开来。
你是喜欢上沧海了,还是喜欢上了龙舒言?
她只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她再也不能扔下龙舒言一个人了。
趁着他拿药的功夫,她努力撑起身子,看了看被绑的如同木乃伊一样的身子,面部肌肉有些抽搐。看来这伤的确够重的,这么久还没有康复,依照白景的本事,这种伤三五天便可结痂,半月怎么也能痊愈了。
如今她这个模样,简直跟被人扒皮抽筋了一样。
拎了旁边的一根竹棍当拐杖,她准备去看看龙舒言,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在隔壁的小屋里。
药王谷一共只有两间竹楼,一个是白景住的雾霭居,一个是她住的流岚阁。当年她被娘亲送到药王谷的时候,白景正在劈竹建着雾霭竹楼,那个时候,他一边劈竹,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这竹楼叫雾霭,自古便有雾霭与流岚相互应配,你若住在药王谷,那就再建一个流岚阁吧。”
雾霭流岚,美人如玉。
那是她最清净的一段日子。
每日和白景在山林间劈竹子,她负责伐竹,白景负责将他们建成房子,日子也是悠然。
拨开珠帘,雾霭居的左边,便是流岚阁。
她如同一个移动的木乃伊一样,一步一蹭的挪到了流岚阁。现下已是入冬,山上已经白雪皑皑,只有这谷中还暖的如同春天一般,周围生长的花草好不突兀,这里就是一个世外仙境,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有时候她觉得,倘若一直在这种地方生活,也是不会老去吧……毕竟这里,永远都是如春的景色,就像白景一样,永远都是年轻的容貌。
她推了流岚阁紧闭的门,看到室内正躺着一个人……
“小言儿。”她声音有些逗,脑子里总是能浮现出他扑过来替自己挡剑的那一幕,恐怕她永远也不会忘了吧。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样,并不能回答她的话。
这时白景已经从外面进来,看不见吟月,便到了这里,发现她正如同一个移动的木桩一样,用那僵硬的手仿佛抽嘴巴子一样抽了龙舒言两下,看的白景一阵哆嗦。
“徒儿,你在抽下去……他没被一剑刺死,先被你抽死了。”白景终于出言打断了某人企图叫醒龙舒言的动作。
“我哪里有抽他?”她说着,一抬头,收缩回来,由于用力过猛,顿时整个人划过一道罡风,差点把一边的白景给打飞了。
她现在就是个会动弹的木乃伊,整个人被绑的硬邦邦的,控制不住力道,就容易打到别人。
白景微微一蹲,躲过了那扑面而来的一闷棍,一脸黑线。
“你刚差点把为师打出阁楼……”诚然,左手右手都不太听话,她转身,左右手由于固定住,也跟着一起转过来,以至于……差点拍了白景一个正着。
“湿乎,你干嘛给我包成这样?”她这才发现,她现在的造型有些诡异。
“你伤了骨头,只有固定好才能恢复,尤其是你身上化功散的毒太深,已经化了一的一部分骨头……在骨节连接上,没有绑着的绷带你就碎了。”白景已经很简单的陈述了这个事实,不过还是让龙吟月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啥?我骨头化了?化了???不是吧!”化功散中了一天就会散功,中了三天,筋脉就会被化干净,七天则腐骨。
她之所以觉得自己没事,是因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力还在,她能够使用功法,这意味着她的筋脉并没有断裂,怎么可能就已经达到腐骨的状态了?
“那一剑直接刺在了你的骨头中,所以毒素首先侵袭的是你的左肩肩胛骨,你没死已经不错了,喝药吧,你乖乖听话,再有半月就可以痊愈了。”白景将她按在一边的藤椅上,眯着眼睛,为她吹着滚烫的汤药。
龙吟月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看了看汤药,顿时眼泪又出来了。
“湿乎……可不可以不喝药。”她有些怯怯的看着汤碗,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尽管她无论怎么摇,其实都看不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