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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椿走时深深瞧了眼朝颜,想到晋大,微微叹气。
成亲之日临得很近了。
沈九昨夜潜进了杨、朝两家商船,两家商船都算得上是海货船标准大小,可载货一千石,朝家商船共五舱,舱中又分若干个小舱,近来暂无出行,所以船内空空,沈九仔细勘察过,除了隐藏在船尾的一间小屋,极难发现外,除此外并无不妥。
杨家商船与朝家一般大小,船内九舱,并无细分。每舱地板下方均有夹层,夹层不大,但想偷运些物品,轻而易举,特别是还在夹层里发现了一两粒麦子。
除此之外,又偷去何家、白家以及其余有私船的商号,每家船上都发现不同程度的夹层、密室,商人行商,少不了在边缘打交道,安全起见,多是有这些手段。
仔细勘探一番下来,最有可能偷着运送的便是杨家。
沈知行听完沈九的叙述,杨家与这些事是脱不了干系的,至于其他几家,不知有没有参与进来。
沈十翻窗而入,见杜家一片喜庆,处处贴着喜字,桁架上还挂着绯红的喜服。
“这华服真是好看,朝家不愧是纺织行业老大。”沈十刚想上手摸,被沈九一巴掌打下。
沈十呵呵憨笑两声,走到沈知行面前正色道:“郎君,我发现满春院有一娘子名唤水香,平日里那妈妈从不提及她的名字,也不点她出来接客,来找她的多半是些外商打扮之人,在其房内待的时辰也短。昨日我借着她出门,探去她房内,发现她在房门上放置了一根秀发,想来是想判断有没有人偷进她屋”
“在她房中可有发现什么?”
“并无,与其余娘子房中的构造都相同。”
“杨家那庶子与她可有交集?”
“这水香姿色一般,那杨廷辉与何宝华来都是叫的其余人,还有姑苏这些富家子弟基本都不点她。”
姑苏一带,都在越敬王与裴颢手里,私自屯兵已基本属实,杨家这么大一富商为他所用,何家多半也脱不了干系。即使下面有不臣之心,但也完全没理由再在满春院监管姑苏。
满春院背后之人,最有可能是长安那边。
沈知行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兄长沈归远。
长安。长安那边到底在谋划什么。
沈九见沈知行面露忧心:“郎君,可是有何不好?”
“你上次说我阿姐过继了七皇子?”
“是的。”
沈知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沈归远大费周章将他调来姑苏是为何?
“沈九,杨家与裴颢、越敬王之间必是脱不了干系的,盯着杨家那密道,看看是谁与之往来。沈十,你盯着水香,还有来找她之人,不要打草惊蛇,任何消息先告知于我。”
“是,郎君。”
沈十说完了正事,便没个正形:“郎君,你成亲我们可以来吃喜酒吗?”
沈九瞪了眼他,忙行礼:“郎君,我们就先撤了。”
沈十一脸不愿:“我还有贺礼要送郎君呢。”
从怀里掏出一粗布包着的东西:“郎君,这是我搜集到最新的,比之前那本还全面些。”
沈九看了眼沈知行脸色,赶在沈知行发火之前,拖着沈十离去。
沈知行看着两人离开的窗户,长呼口气压下怒火,又不自觉看了眼桌上露出一小角的书籍。
烛火摇曳,凭窗远眺映春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