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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睡不着。
“我睡不着。”
他往陆无清那边移了一些。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起上个世界自己第一次睡觉时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小统说他不是因为任务完成了才睡着的。
那是因为和反派亲亲了吗？
宋初一盯上了陆无清的唇。
陆无清的唇形不厚不薄，有一种很好亲的感觉。
身体的不舒服让宋初一变得娇气，他抬手戳了戳陆无清的肩膀。
“你亲亲我。”
“快点。”
放肆的命令从他嘴里而出，却不显强势。
他坦然又率真，不显丝毫忸怩。
反观陆无清，身体僵硬，表情透着几分不可置信和忐忑，甚至还有紧张。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到“亲亲”这两个字呢？
“阿初，睡吧。”
他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试图说服自己外面雨声太大，干扰了他的听力。
但很快，耳边又响起了宋初一的声音。
“不行！”
衣袖被拉拽着。
他没用力，身子就那么被宋初一拽到了他面前。
一只柔软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唇间一片温热。
陆无清瞳孔一缩。
梦成真了。
那近乎于是幻听的两个字，成了行动，以一种无法想象的力量直击他的心脏。
心脏要跳出身体了。
它在欢呼雀跃，也在兴奋激动。
在这个吻下，陆无清近乎于呆滞。
宋初一见他不专心，气得咬了他一口。
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唇就破了。
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还带着轻微的刺痛。
这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无清将人搂到了怀里，胸膛大幅度起伏着，声音沙哑。
“阿初，我本不该这么贪心。”
他不该这么贪心能够得到光的眷顾，可从小的生活经历也告诉他。
如果不贪心，如果不胆大妄为，那他什么都得不到。
不仅是得不到，他甚至……会死。
他不想死，也不想放开他。
“但我只能贪心。”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
贪婪，这个天生就自带着贬义的词语是他从来都不愿意正视的。
他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成功人士，将自己从黑洗白，从来都不是为了正视自己，而是为了掩盖真实的自己。
但现在，他必须得正视自己。
他要让他的阿初看清他，再多看清他一些。
“阿初，看着我。”
“好好看着我。”
宋初一懵懵懂懂朝他看去，他眼眶依然有些红，但不知是不是委屈坏了，这会儿连眼尾都泛着一抹红意。
“看什么？”
他开了口。
“不就是咬了一口吗？”
“大不了……大不了你咬回来。”
陆无清桎梏着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身体被他掰直，只能与他对视着。
“不，我舍不得。”
陆无清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我。”
看清这贪婪不知足的他。
宋初一将眼睛睁得很大，“我看清了。”
被咬破的嘴唇渗出来的血将陆无清的唇染得更红，像是熊熊燃烧的大火，那火焰的正中心，便是猩红的。
“我看得很清楚。”
他声音逐渐变得坚定。
他脑袋凑了过去，轻啄了一下那染血的唇。
“看清了也要亲亲。”
这话彻底让陆无清的理智湮灭，他不顾一切地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