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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火。”一声喊,李曰坤挥剑劈向高旸的剑身裸露部分
高旸哪还不明白,挺剑迎击。两剑相撞,火花四she。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然而仅仅火花不足以点燃袍服,且是在疾速奔跑当中,带起的风早已把火花吹走吹熄。更可恨的是白袍人显然已看穿两人的把戏,紧缀在后,不容他们狡计得逞。若不能在抵达绳索前完成点火壮举,他们只能和白袍人比试脚力,一路向东,看谁能先倒下,显然高旸两人绝不占上风。
三两下之后,高旸看出点门道。把袍服推往剑尖处,露出剑身与剑把处,剑身上竖,对正一点不住劈击,火花纷纷起落,几十下后,让他们惊喜不已的烟火终于出现了。
两人哪还不知机,再劈几下后,烟火越来越大,抽剑,吹气,火苗蹿了起来,正是风助火势,腾腾燃烧。两人浑忘了正被追逼到生死之间,只想高歌一曲。
狂蹿到绳索前,腾身而起,力尽之时挥剑斩截外缘的两条绳索,借剑触崖壁之力,回气用力,转向中间两索。一手抓索再挥剑斩截身下之索。纵使此刻白袍人赶到,也只能望索兴叹。两人借抓索的回荡之力,再各各荡向外缘之索,举剑烧灼。幸而是吐蕃人的绳索,上面沾满了油脂,极宜燃烧,稍一停顿,绳索便燃了起来,如一条火蛇直蹿崖顶,有一股油香随烟气送出。
两人正舒一口气时,一股狂飙自下冲击而至,还没做好如何应对时,两人如被投she的巨石弹向半空,身子如被放飞的纸鹞,飘荡在空中,让两人灵魂出窍的是在半空中瞥见白袍人正攀崖如飞而上,不消说片刻间即会到达他们的高度,两人再次荡回崖壁时,白袍人正可张网以待。
两人对望一眼,李曰坤神se决然,道:“搏他娘的一搏。”高旸差点大笑,一向严谨不苟言谈的师兄竟说起了粗话。可也奇怪,紧张无助感如火屑尘灰般消散,“对,怎也搏他nainai的一搏。”高旸没有觉察自己的粗话比师兄的高了一辈。
两人就借回荡之力,合剑从上而下直向趴伏崖壁的白袍人斜刺而去,大有风萧萧易水寒的悲壮之慨。
白袍人正攀崖而上,也感为难。没想到两人会如此缠斗,在崖壁上纵有天大的能力,受地势的影响,也难以发挥出平时的两三成的功力。骤感两人竟借绳索回荡之力,合剑向后背刺来,哪敢托大,竟借一手之力在崖壁上横滚开去,否则不被钉在崖壁上,就是被逼后退。
高旸与李曰坤要的就是他的躲避,两人合剑刺向白袍人的后背,见白袍人乖巧闪避,两人剑往上提,刺向崖壁,剑触崖壁时,两人借力腾升,顺手斩断身下的绳索,再次
上跃。
两人嘴叼宝剑,两手抓绳快速攀爬,如狸猫猿猴般灵活,现在两人都有这根本是与死神竞速的感觉。
崖际在望,只要蹋上高台,在这场速度的比拼上两人可说胜了一筹,再打再逃也不至于过于被动了。
左上方传来奔跑叱喝的声音,两人心头一懔,知一部分敌人已从他们下崖处攀上了高台,正向这边迅速逼近。
谁能预料事情会发展到这步境地。两人一般的心思,早知把那绳索斩断也不会像现在般陷入进退皆不能的境地。唉,哪里还有当初?
两人再不多想,咬牙往崖际急蹿,身后飒飒之声骤响,显是白袍人也已听到了己方人的声音,正加速追赶,务要令两人没有喘息的机会。
这是一场毅力耐力信心与决心的拼斗,其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刀剑往来的搏杀。
距崖际尚有一丈的距离,李曰坤大喊一声,“上。”带头脚蹋崖壁腾空而起,绳索被带上高空,高旸紧随其后,知这是他们师兄弟的最后机会,就赌他老nainai的一把,看是生还是死。
两人飞跃上崖际,直投右侧而去,高旸心头一动,大喝一声,“师哥,留神。”挥剑斩断李曰坤手中的长索。李曰坤会意,抖手收索。高旸斜飞而至,并肩向山顶攀爬。身后的叱骂声正是他们奋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