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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自然不敢去问,只观望着,见谢家把女儿送去侯府,这几日也开始给平阳侯府递帖子。
斩龙卫将此事禀告时,裴执正于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知道了。”他语气平淡,抬手让斩龙卫下去。
虞听晚坐在一旁,方才一直未出声,此刻却忍不住问:“谢五娘如今在我兄长那?”
“她与虞修昀拜过堂,谢家没理由放弃这门亲事。”
想起兄长和谢萱那副相看两相厌的模样,虞听晚沉默半晌,直到裴执唤她:“晚晚,觉得这幅如何?”
自从上回虞听晚没让他扔那幅画,裴执就像上瘾似的,以作画为由将她带来书房。
“一般。”虞听晚看了眼窗外如墨夜色,想快些回去,“你今日政务处理完了么?”
早习惯了她找理由离开,裴执面不改色道:“自然,否则我怎会酉时才叫你来。”
他拿起一方白玉印章,在画卷上摁下,看向虞听晚:“交州刺史送来一件百鸟裙,明日赴宴,你便穿那件。”
裴执命人将画收好,牵着她的手回关雎院,路上忽然道:“我提及明日赴宴时,你似乎有些紧张。”
虞听晚自以为把那点情绪遮掩的很好,此刻诧异抬眼,点头道:“我不大擅长应付旁人的恭维。”
“无妨,那些人察言观色,晓得你不喜恭维后,自不会多言。”裴执看了她一眼,安抚道:“你若实在不想和他们说话,就一直在我身侧。”
次日一早,虞听晚本还带着几分困意,等见着那件百鸟裙,顿时神思清醒。
各色鸟羽织就的裙摆,分辨不清其本色,随光影而变幻。
“这样会不会太喧宾夺主?”
裴执早早就醒了,没舍得吵醒她,坐在一旁看昨夜南方送来的军报,等着和虞听晚一道用早膳。
他放下手头军报,看向虞听晚,淡淡道:“不会,你若穿太素了,姨母恐怕要觉得我苛待你。”
婢女为虞听晚梳妆时,裴执站在一旁,他倒也未皱眉,却叫婢女战战兢兢的。
待发髻绾好时,裴执注视良久,伸手将方才一支簪子摘下,换上金丝点翠莲花步摇。
他让婢女退下后,低头道:“今日还早,我为你画眉。”
“你会画眉?”虞听晚先是诧异,继而道:“这种小事还是让婢女来,张敞不过是京兆尹,为妻子画眉尚且惹人议论,何况魏王这样的身份。”
她也不懂为何,与裴执不知交缠过多少次,但每次听见他提这种恩爱夫妻间才会做的事,总会觉得怪异,如坐针毡。
“谁敢议论我?”裴执看出她推拒之意,声音淡淡:“皎月如今在京郊养伤,过几日我带你去看她。”
“真的?”虞听晚看向他眼睛,意识到这是有条件的,拿起螺子黛给他。
他盯着手中螺子黛瞧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晚晚,我若画的不好怎么办?”
“你没画过?”
“只是在纸上为你画过罢了。”裴执已经捧着她的脸,轻轻抬起。
他拈着螺子黛,觉得比笔难拿捏许多,只敢小心翼翼轻扫,唯恐哪笔重了。
虞听晚察觉他离得越来越近,忍不住出声问:“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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