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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又不知是那位鬼怪,放肆的大笑了一声。
呜呜呜!
竟还有女子抽泣的声息。
“一万年太久,十万年太短,老朽终于脱身了”
一道无比沧桑的大笑,竟覆过了浩荡的狂潮骇浪,在偌大的天地间回响着。
而一直伫在古寺前的雪琪儿,略皱的眉目,渐渐地舒缓些了,她低喃道:“看来父亲所述不假,这里当真隐着些厉害人物”。
她轻声莞尔,眸子中渐多了一丝笑意,可那笑意中却也藏着些忧色,忖道:“呆子,方才我还以为你真要折在这里了,却未料到你竟因祸得福,只是至于这福祸是否会转换,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而此刻,那片瀚海的正中央,却悬浮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少年紧闭着双目,煞白的脸上,忽青忽紫,那薄薄的眼睑,烁着一层层炽烈的炎光,似包裹着两颗炽热的火球一般。
少年躺在半空,瘦削的身体,耀着一层淡淡的红芒,那红芒煞是幽寒,随着红芒的一息一涨,他身下的那片沧海,也随之忽涨忽落。
而离他不远处,则伫着十几位神色各异的男女,他们其中有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老者,有英俊潇洒的青年,亦有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自然也不缺容貌光鲜,年轻窈窕的绝色女子。
方才便是他们发出的一声声诡谲的笑声或抽泣,一白眉长须老者,面色苦楚,幽幽道:“看来,我们虽从荒宇寺内抽身而出,却也同时入了另一道禁制”。
一位英挺俊秀的青年男子,眼中略带一丝惆怅,道:“天下原本就没有免费的餐食供你我享用,但即便如此,却也是托了那上天老儿的福了,至少我们不用再六神无主了”。
青年男子身畔的女子,点了点头悠声道:“苏秋说得倒也是事实,在那荒宇古寺内,我们过得是何等凄惨悲沧,如今虽被另一道禁制禁锢在了此处,大家却也能聚首,多些乐趣”。
一位身披龙袍,雍容华贵的中年男子,哀叹了一声,悲怆的语气中仍带一丝豪气道:“那又如何?以寡人之见,大家倒还不如泯灭了魂灵,到下界投胎为好,若是有来生,寡人仍旧能披挂上阵打下一片江山”。
“皇坚老儿,十万年了,你心底怎还存在如此庸俗的想法,洒家真是服了你了”一位身前挂着一串骷髅佛珠的僧人,狂放不羁道。
“哎,你这酒水僧人,怎能理解寡人心中所寄?这么说罢,你便是能戒了那酒色美人儿,寡人也戒不了那金戈铁马下的壮丽山河”皇坚颜色黯然道。
“什么戒得戒不得,全是一番鬼话,照贫道的想法,若是能逃出生天,倒不如去寻找仙途,早日破了束缚,向天外探一探”一位身披青袍,面色苍白的枯瘦道人不屑道。
“风缘道长,生前定也是一位逍遥快哉之人,不过依小女之见,若是逃得出去,倒不如寻些男宾来整日箫歌艳舞,把酒竹篱下,既能悠然见南山,享用天地美色,亦能得齐人之福,受身心欢愉之快”一位美艳的女子,娇滴滴道。
“你们莫要你一句我一句了,且随我去看看那孩子,在这说些空话作甚”那白眉老者名作尘鹰,乃是十余万年前东荒境内呼风唤雨的一方霸主。
尘鹰提到这孩子,众人心底却皆是一怔,继而大叹一声:“好罢,我等难不成皆因这孩儿入得此地?若是如此,那这孩儿便是从此地脱逃出去的唯一出路”。
众人紧随尘鹰身后,漫步向于尊走去,待近之一觑,原本喧哗的嬉闹声,却在一瞬间,尽皆沉了下去。
苏秋剑眉略皱,道:“难道这孩子是......”。
而站在苏秋身畔的靓丽女子月纤则微张着小口,难以置信道:“传说竟然是真的......”。
酒水僧人余然之手中的权杖,噗通一声从手间滑落,惊愕的眸中,带着一丝不相信,喃喃道:“洒家活了十余万载了,什么诡事未曾见过,只是这传说若是真的,那这天下......”。
雍容华贵的皇坚,脸上则登时多了一丝兴奋,他口齿不清道:“寡人......寡人的霸业......这......这小子......”。
而枯瘦道人风缘,则一挥长袍,道:“你们还愣着干嘛?”。
说罢,欲试图抱起横躺在半空的于尊,却被尘鹰拦住了,尘鹰忽喝道:“你这衰人,难道不想要命了?你没看到他身上的阴阳气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