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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
“鲫鱼不喜欢?”
“没,没有。喜欢,喜欢的。”
“这菠菜……”
“一定很好吃!我自己来……”
“嗯,这土豆……”
“一定更好吃!我自己来……”
就这么夹来夹去,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路书秋这才惊觉,一桌子的七八个菜居然吃得七零八落了。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胃了,正惊愕着,忽然一个响亮的饱嗝。
天。
白印怀正在收拾狼藉仿佛没有听见。路书秋松一口气,结果又冒出两个,“嗝嗝。”她还来不及丢脸,打嗝大军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军出动。
“嗝嗝!”
“嗝嗝,嗝嗝嗝嗝!”
“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
路书秋发誓她努力过了,但根本就停不下来!
正欲出去扔垃圾的白印怀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一脸关切地过来,一边轻手拍她的背,一边温柔问,“怎么了?吃太急了?”
路书秋打得脸都通红,“嗝,我不,嗝嗝,不清楚。嗝嗝。”
白印怀皱了眉头,去一角的饮水机倒了杯温水送到她嘴边,“喝杯水试试。”
路书秋照做喝下,然后还是机油节奏感的“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她苦着一张脸望着他,“没,嗝嗝,没用。”
白印怀看着她一张笑脸红扑扑,表情又可怜兮兮的,心里既好笑又担心,心里想起新叔小时候治疗自己打嗝的办法,也许对她也有用呢?他决定一试,于是正色跟她说,“你这个好像有些严重,我去找新叔过来看看吧。”
路书秋忙不迭地点头,一点一个嗝嗝。
“嗯,那我走了。”白印怀抬脚做出要走的姿势,待到她不注意低下头时,忽然凑近大声一叫,“哈!”
路书秋直接被吓呆。
白印怀看着她终于平复下来的打嗝,有些得意,新叔的办法还是有效的,“怎么样?还有打嗝的感觉吗?”他不见她回应,于是走过去。
路书秋侧到一边的脸露出来,两行清泪下来。
白印怀的心一绞,急问,“怎么了?我吓到你了?”该死,他只是想帮她只好打嗝而已。
路书秋很快用手背擦去眼泪,仰头笑笑,“才没有呢。白副经理的办法很有效呢。”
既然有效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悲伤,白印怀不明白,也不戳破,“有效就好。”他辗转了几下,叫了她,“关于刘……”
“没关系。”
白印怀呆住,“什么?”
路书秋宽慰地笑笑,“没关系的。白副经理不是答应还我清白,让我重新回到公司吗。现在这两样都实现了啊。”
白印怀皱眉,“可是?”
“嗯……”路书秋摇头,“没有可是。白副经理对我做出了保证,现在保证完美完成了……”她又笑了一笑,“所以,其他的事情,没有关系的。”
完美,完成吗。白印怀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窝囊的感觉,他承诺要保护的人现在居然强颜欢笑着反过来安慰自己。真的没有关系吗。那为什么她要哭,难道不是因为委屈?他不能释怀,现下却也不能将现状改变。他能做的只是蹲下身体,视线与她平行,望到她的眼睛深处,慎重的真诚的歉意的,再一次跟她说,“对不起。”
路书秋的瞳孔微微收缩,很快又弯了起来,“都说了不用啦。你做了很多很多,做得很好很好了。”又觉得说服力不够,于是侧头俏皮眨眨眼,“白副经理,你要是真觉得那么在意的话,要不答应我一个要求,嗯?”
白印怀想也不想,“好,你说。”
“送我回家吧。”路书秋的声音飘远一些,“白副经理,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他怎么能拒绝。
别过罗嗦地想要留下路书秋再“观察”几天的新叔,白印怀立刻完成她的要求。不过半个多小时,银灰色的商务车就停在了她家楼下,白印怀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谢谢。”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路书秋回绝,“白副经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她定定看着他,眼神坚定。
白印怀不强求,发生这么多事,她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递过她的包,又走进拉好她的衣领,语气一如既往的柔软温和,“那好,你自己上去。记住回去好好休息。明后天是周末,可以睡到大中午,不,睡个两天也没关系。只要星期一记得来上班就好了。”
“白副经理……”路书秋笑起来,怎么能睡两天呢,她又不是猪,“那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拜拜。”
“拜拜。”
白印怀在楼下看着她上去,看着她打开家门进去,这才回身进车驾驶着离去。
一进门就背靠着门闭眼不动的路书秋只觉得全身心都疲惫不开,她的身子慢慢滑下来,从套装口袋里掏出那个打火机,看着看着又觉得眼角涌起水雾。
她正要伸手擦去,忽然发现沙发背后露出一只混着血迹和黑烟痕迹的手,她的头皮紧起,心中警铃大作,极小幅度地起身取过玄关处唯一能当武器的长柄雨伞,慢慢缓缓地走过去。
那只手的主人咳嗽了一声,吓得她即刻冲过去一手擒住他的脖颈,一手拿着雨伞对准他的眼睛,正想质问,忽然看见一张沾满鲜血的脸,她的眼睛错愕地长大,眼角一颗泪滴终于滑落下来。
“咳咳……”男人痛苦地咳嗽了几声,面上浮起一个倍感安慰的笑,“女人,你没事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