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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沈青婵就是沈曼云的女儿,与筝姨也相认之后,杜舒秋就再也不掩饰对自己的好。总是嫌自己瘦,隔三差五就送好吃的过来。
雪盏忙阻止道:“秋姨,不能再给小姐吃油腻腻的东西啦。吃多了,她等会又犯困。”
“有什么关系。”杜舒秋不以为意,“她现在身子不好正需要补身子呢。”
“真的不行,留着晚饭再说吧。先吃甜的。”雪盏担心沈青婵的身子并不相让。
“先吃咸的。”
“先喝燕窝。”
“先喝鸡汤。”
沈青婵听着两人的喋喋不休,忽然觉得,阳光正好,暖意正好。
一切都刚刚好。
九月的玉簪花也开得正好。长长的根,娇俏的花瓣。
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娘亲的缘故,沈青婵特别喜欢花,尤其是白色的花。
栀子花、玉兰花、荷花,还有眼前这成片的玉簪花。
锁暖阁的后山坡是个好地方。有小山坡、有湖水、有竹林,还有每个季节不同的花香。
沈青婵低下头,轻轻一嗅,碎香四逸。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沈青婵没有回头,她怕自己忍不住就要投入他的怀里。
很想很想念。
“雪盏说,在这里准能找到你。看来,把雪盏给你,倒是多了一个了解你的人。”慕以简轻轻笑道。
沈青婵侧过头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雪盏到底是你的人还是三殿下的人?”
“你觉得会有区别吗?”慕以简倒也不再隐瞒,“原本是我的人,我给她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你。可是偏偏三哥又让她监视你,汇报你的情况。所以,她只好两头为难。”
沈青婵却从这话里听到别的意思来,不由问道:“你真的很早就认识我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呀?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慕以简点点头,索性在山坡上坐下,向她招招手,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年少的时候,我就喜欢大江南北地跑。虽然有很多原因,但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替娘亲去寻找她失散的姐姐和女儿。那时候父皇虽然把娘亲接进宫里,但醉欢枝上下只认你娘和我娘。许是父皇也有愧疚,就将醉欢枝还给娘亲。娘亲自然不能再出面,便将醉欢枝交给我和三哥打理。三哥早年因为自请封王,常年能留在京中,便多由他管理。其实我欠三哥挺多的,可是他却说他愿意为我作嫁衣。”
沈青婵暗暗腹讽,是啊,为了给你作嫁衣,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也给了你,不知是该感动还是可悲。也不知你这蠢驴是不是知晓。
只是有些事一旦说开了,未必是好事。更何况木已成舟,又何必多生事端。于是,沈青婵继续问道:“这与我有何相干,问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慕以简伸出手,替她将鬓发拢到耳后,道:“不说,到时候又说我瞒着你。说呢,又嫌我啰嗦。你还记得大概十岁的时候,你往客人床底下扔鞭炮的事情吗?”
“这你都知道?”沈青婵讶异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起他就关注她了。
慕以简永远记得,有一次自己刚到醉欢枝便听到一个趣闻。新来的花魁拈眉带着一个妹妹一起过来的。那妹妹好像叫婵儿,很保护她的姐姐。有一个客人对拈眉动手动脚,估计是被她撞见了。在那客人睡在别的姑娘床上的时候,往他们床底下扔了鞭炮。
杜舒秋自然要罚她,可她拒不认错,倔强地跪在地上一整天。当初,那双清澈的眼睛和固执的小脸,如今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
他还记得,他曾经问她,身在这种地方,这种事是迟早的,何必呢。
小小的年纪,她回答他,道亦有道,要不然醉欢枝就不配做天下第一。
他再问她,你自己都这么小,岂不是自不量力。
她说,总有一天她会长大,最恨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句话,戳中了慕以简的痛处,也因为如此,他才决定将原定妙姬为醉欢枝主事换成了沈青婵。
命运一开头,从此入了眼,再入心,中了毒,没有解药,也不想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