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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天决定躲在山脚下,是因为他发现天上已无路可逃,被逼无奈才落地。若不是敌人势众,重重围堵,凭借小黑的速度,他早就闯了出去。
“天上的路不通,只有走地上的路,小黑,你说我们往哪个方向走?”龙云天低声问道。
小黑哼了两声:“你说东就东,你说西就西。”
小黑的干脆,让龙云天瞪目无语。
微风轻拂,一股别样的气味飘来,还伴随着一声“噗”地长音,就在身旁巨石的另一侧。
龙云天和小黑大惊之下纵出,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叫花子出恭完毕,一边提裤子一边哼唧着:“畅快,一泄千里,人间美事,天上难寻啊。”
“你是什么人?!”龙云天捂鼻后退,惊问道。小黑早已跃到了身后十丈外,厌恶地挥动翅膀扇走臭气。
“我?我是老叫花子啊,难道你不认得我这身装束?唉,你一个富家公子,以天龙马代步,当然不知道世间还有叫花子这一行当。不过,我跟你说,当叫花子也不错啊,天当被地当床,四海为家,吃喝不愁,赛过天界众仙啊。小子,你可愿投靠与我,我们先将天龙马吃了,打打牙祭。”
老叫花手舞足蹈,唾液乱飞,满脸无垢,一身破烂衣袍难辨颜色,油光铮亮,他边说着边向龙云天走来,双眼咪成了一条缝,盯着小黑流口水。
小黑大惊,躲到龙云天身后瑟瑟发抖,雄武神骏的气概点滴不存,连一匹劣马的胆量都不如。
“前辈止步,前辈止步,小黑胆子小,您可别吓他。您老这么逍遥自在的行当,我也干不了啊,您还是另选高明吧,我们告辞了。”
龙云天连连摆手,哭笑不得,心中却惊疑老花子的身份。小黑龙头马身,异常高大雄健,那龙头更带有几分恐怖狰狞,这老花子竟然不怕,且一眼就认出了小黑。小黑对老花子恐惧异常,大反常态,这岂是一个简单的老叫花!
龙云天跃到小黑背上,就要远走为妙,可小黑却一步不敢迈,无视龙云天的连连催促,双目祈求地望着老叫花。
“这…!”龙云天大惊,握紧了问情刀,凝视着老叫花。
老叫花不敢靠近龙云天,惊慌地道:“喂喂喂,不要动刀,我老叫花最讨厌暴力了,你这天龙马不走不能怪我啊。这马太善良了,见我人老体衰,想驮我一程,可不白驮啊。那些满天飞的人是追捕你们的吧?他们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们飞不了,走不脱,我老叫花认路,可以带你们走。”
龙云天看着老叫花的贼笑,难以相信他的好心,老叫花继续说道:“我老叫花还会个小把戏,能把天龙马变得普通一些,避开那么些人的目光。”
龙云天眼睛一亮,小黑太引人注目了,这是个大麻烦,但这老叫花……
没等龙云天答复,小黑就连连点头,心甘情愿地走到老叫花身前,低下头,乖巧至极。
老叫花向龙云天招招手,笑道:“下来,下来,想要安全地走出去,就要听我的,你来牵马,我来骑,一个小伙子怎么还不如天龙马心思玲珑呢。”
一个下马,一个上马,差不多同样灵活利索,老叫花伸出油乎乎脏兮兮地手,拍在小黑的头上,口中说了三个字:“变,变,变!”
龙云天目瞪口呆中,小黑的庞大的身躯缩小到了六尺多,龙头隐去马头出,全身黝黑的皮毛变成了灰白色,骨瘦如柴,双目无神,矮小丑陋,与老叫花简直就是绝配!
“小子,你这个样子怎配给我老叫花牵马,我就费点力气,帮你也来个易容吧。”
老叫花很是为难地出手了,手中神奇地飞出一蓬油、一蓬土、一蓬水,劈头盖脸地落在龙云天的身上。
“这还差不多,小子,你运功将衣袍蒸干,就成了。”老叫花高兴地直拍手。
龙云天下意识地照着老叫花的指点做了,变成一个年轻的小乞丐,与老叫花的装扮,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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