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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奥。”
沈林之收回目光，随后将目光看向徐沅二人，听柳公明微弱的声音，怕是命不久矣了。
徐沅看着口吐鲜血，却依旧怒骂皇帝的柳大人，心中不乏有一些心痛。
想用太玄经为其修补身体，却想到若是这样，身体还要再次接受痛苦，徐沅沉默了。
一个人他都救不了，他还拿什么匡扶天下？
在这一刻，徐沅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要将柳公明救走，冲动告他救人，可理智确实不要救。
柳公明感觉自己大限将至，痛快的笑道：“永年，老夫每当想起要为护国公昭雪会被满门抄斩身首异处，便时常怯懦，老夫就是一个懦夫。”
“今日，老夫好不容易鼓起这个勇气，不希望有人来拉出我，让我继续苟延残喘的活着，你明白吗？”
徐沅怔怔的看着柳公明，没有回话。
“不要想着救老夫，老夫虽然看不到日后被你开匡正的朝野，但我终于可以去陪护国公大人了，我想……到了那日，我与护国公大人便都如愿了，可以吗？”
徐沅艰难的点了点头，并闭上眼睛沉痛的别开脑袋。
忽然，徐沅感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脸上，睁开看去，是柳公明的手。
“柳大人……”
柳公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人格外的痛苦，声音也开始发生变化。
“薛大人……薛大人说的没错，这朝野终究会有人匡正，你先前的所作所为，老夫一直看在眼里……”
“老夫没有信错，只是……只是可惜，老夫没等到那日，也没机会听徐大人的……诗了……呵呵。”
徐沅再也忍受不住了，声泪俱下：“能的，能的，柳大人，我这就给你写首。”
写诗哪有那么容易？
柳公明只当徐沅是在安慰自己，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已没有再多的话让他留在这个世间，所以他强撑着的精气神便坚持不住了。
可就在他双目涣散的时候，一道清明无比的诗句，吊住了他的性命。
徐沅紧咬牙关，决定送柳大人上路：“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此诗一出，不光暂时吊住柳公明的性命，不远处站立的沈林之喃喃品味着诗句，神色也不由一变。
司马流云正帮长留空着阵，见最后进入尾声，收起神通后，听到了徐沅的诗，神情也不由一怔。
轰——
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如时宜般，阴沉的天空开始再次下起小雨。
哗哗哗——
虽然突然，但就仿佛是天公也在惋惜柳大人。
“下……下一句？”
柳公明催促道。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他想快点知道下一句，不然，他生怕自己没有机会听到。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
此话一出，雨势开始加大。
司马流云与沈林之眼中尽是惊诧。
王福海与周围侍卫并没有听到这诗，但对于天空中忽然下起雨来，也是不由诧异。
刚才自己干什么来的？是不是在斥责什么？怎么没印象了？
“我劝……，不拘……”
柳公明低声念叨着徐沅所赠诗句，神情仿佛回到了当年金榜题名般意气风发。
“……降人才！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柳公明忽然放声大笑。
王福海诧异的投来目光，没等他开口提醒徐沅该继续行刑，便瞧见柳公明忽然大喊道：“好啊！好啊！不亏人间走一趟！”
“永年，我期待看到薛大人所说的那一日，我也期待你能做到！”
“为护国公大人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