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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兰？谁是怀兰？”大妞疑惑地看向罗玉宁。
“你是怀兰，怀兰是我给你取的名字。”罗玉宁解释道：“你叫怀兰，二妞叫怀秀，三妞叫坏菊，四妞叫怀芳。”
“怀兰？怀兰？”大妞反复咀嚼着自己的名字：“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取名字？”
她警惕地盯着罗玉宁，仿佛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带有卖掉她的目的。
“每个人都应该有名字啊。就像阿娘，阿娘叫玉宁，舅舅叫玉安，对不对？”罗玉宁尽量放柔自己的语气，拉着怀兰的手：“我们坐上船，边看美景，边说，好不好？”
怀兰踏上了船：“你不要想卖掉我，你要是再卖掉我，我就跳下去淹死自己。”
罗玉宁：“……”
船夫在船尾撑船，罗玉宁带着怀兰坐在船头，两岸的房屋、绿柳、行人从她们的眼前掠过，湖水清澈见底，还能看到很多小鱼儿在水底游来游去。
怀兰眼睛只盯着前方，并不看周围。
她还在防备自己。
罗玉宁自顾自地说：“怀兰，我找到了怀秀。”
说到妹妹，怀兰的抵触稍微轻了些：“二……怀，秀她还好吗？”
她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几个妹妹的名字，毕竟二妞三妞都叫惯了。
“她很好，陈家朋和汪梅将她卖到了青县的陈家，那是一户很好的人家，怀秀在那里当丫鬟，伺候陈家的小姐，那家人对她很好。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青青。”
“很好就好。她在那里能吃饱穿暖，不用担心被卖，不用被人打被人骂，就好。”怀兰呐呐地说道：“以后再也不要回那个家了。”
“你很不喜欢那个家吗？”罗玉宁问她。
怀兰眸子猛地睁大，身上跟长了刺一样，语气也咄咄逼人：“我为什么要喜欢那个家？他们不让我们吃饱穿暖，什么脏活累活都给我们干，还骂我们是丫头片子，赔钱货，还要把我们卖掉，我为什么要喜欢！”
听到这里，罗玉宁反倒放心了很多。
她是对陈家抵触，而不是对罗玉宁抵触。
“你不喜欢那个家，我也不喜欢那个家。”罗玉宁笑着说。
怀兰跟看个怪物一样，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笑什么？你不喜欢那个家，你不也一样要回去！你不是还要回去给阿爹生儿子嘛。”
罗玉宁笑得更欢了，“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已经跟你爹和离啦。”
怀兰怔住了，“你，说什么？”
罗玉宁看着怀兰，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跟陈家友，和离了。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不是我相公，我不是他妻子，不仅跟他，跟辛氏，跟陈家朋，汪梅，陈志远陈怀远，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已经脱离陈家了。”
怀兰脑子很懵，“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罗玉宁指着天上的小鸟说：“我现在就像天上的鸟儿一样，我自由了。可以想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怀兰没说话，怔怔地望着罗玉宁。
“不过，我想去的地方，都会带着你们。”
“我跟你舅舅，在青县开了一家宁安饭馆，怀菊怀芳都跟着阿娘。三天前，我把怀秀接回来了。怀秀现在要么在后院带妹妹，要么就在饭馆帮你舅舅打下手呢。”
“她们三个都跟我说，一定要找到大姐，接大姐回家，这样，我们才算团圆了。”
怀兰一直没有说话，罗玉宁也是慢慢地说，她相信，怀兰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