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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堂姐,震惊之情溢于言表,结结巴巴地问:“桢姐姐,八弟他……”
纵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提及这件事情,秦桢脸上仍旧火辣辣的,觉得韩王丢了整个秦氏皇族的脸。若非万不得已,她恨不得一辈子不沾韩王的边,偏偏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重要场合时常碰面。“唉,这事说出来,就连我都觉得没脸,总之……”她不想复述具体过程,却又不得不将这些事情说清楚,只得躲躲闪闪,含含糊糊地说,“蔡三娘子贴身的肚兜,亲手绣的荷包和锦帕,在蔡家一名清客的房间中找到。当时,不仅蔡家的人在,蔡家的姻亲,还有很多外人也在。西华侯夫妇极想保全小女儿的性命,本只想将她送到家庙里,但蔡三娘子刚烈,为不累及姐妹的名声,当晚就自缢了。”
“无耻——”秦恪狠狠将桌子一捶,怒不可遏,“他就这等本事,用卑劣下作的手段陷害一个无辜的女子?真那么有胆量,有勇气,就去求圣人啊!圣人通情达理,纵挨一两顿训斥,也会想个妥帖的方法圆了此事,岂容他这样草菅人命?”
沈曼静静听着,眼中划过一道讥讽,又有些庆幸。
韩王无耻下作到这种地步,敢像秦桢和秦恪这样光明正大议论这件事的又有几人?她作为长嫂,哪怕心中对韩王鄙夷得很,也是不敢贸然插嘴,下此评论的。
幸好,她嫁的人是代王,十年如一日,历经艰难苦楚,总算将这个男人掰正了。若遇见韩王,什么都别说,直接抹脖子吧!
见秦恪第一反应居然是求圣人,秦桢心中有些失望,却听秦琬清脆的声音响起:“阿耶,姑姑,莒国公的爵位比西华侯,不对,那时应该是伯高四等,那权势呢?是不是也大上很多?”
这孩子,反应真快!
高盈温柔娴淑,善解人意,秦桢疼她疼得什么似的,为女儿受多少委屈都不怕。但人就是这样,缺什么就渴求什么,秦桢已有了一个体贴懂事的大女儿,便极想要一个活泼伶俐的小女儿。如今见秦琬聪敏漂亮又孝顺,更是爱得不行,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裹儿真聪明!没错,当时的蔡家,最出息的男人也只有西华侯一人,做着从六品的太仆寺丞,旁得不过是谋个散官混日子;莒国公邱家却有五六个男人入了仕,最高的已做到了右骁卫将军。”
倘若蔡家和邱家的处境倒过来,蔡家显赫,邱家平庸,韩王说不定还真能达成心愿,偏偏……哪怕他对圣人说一千次,一万次,他喜欢得是邱家大娘子,而不是邱家的权势,谁会相信?
“他的算盘打得极好,什么罪名都由蔡娘子担了,他与邱大娘子清清白白两个人,定能终成眷属,结果呢?”秦桢神色冰冷,字里行间却有种难言的快意,“圣人知晓此事后,赠了韩王三十鞭,赐了邱大娘子一杯毒酒,又为韩王择了一位门第颇低的女子为妻。这些年来,蔡家的男人及姻亲一再升官,邱家的男人却没了官职,没了爵位,功臣田和职田被收回,为维持家计,一再变卖永业田……”当真痛快!
陈留郡主最赞赏自家二叔的一点,便是圣人极有原则,恩怨分明。哪怕为了皇室声誉,不得已庇护自家子孙,事后也一定会做出补偿,赏罚分明得紧。
若真爱得死去活来,邱大娘子为何不俯身为妾?韩王府的孺人也算有品有级,不算辱没了她,顶多就是家族声誉受些影响罢了。既想畅畅快快地爱,又不想碍了自家的名声,还嫌别人挡了你们的道,天底下岂有这么好的事情?
想到圣人一贯的作风,秦桢满心都是感激。
她生下长子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圣人白龙鱼服,前来看她,她受宠若惊,还觉得圣人为安抚人心,实在小题大做。待很多年后,了解到高家“误娶”的真相,秦桢才明白,圣人是怕高家有了嫡长孙之后就过河拆桥,害死她这个身份尴尬的废太子之女,另娶能对家族有所助益的继室,在为她撑腰啊!越想这些,秦桢的心情就越是激荡,字里行间对韩王的鄙夷之情表露无遗:“韩王对邱大娘子痴心不改,见邱家没落,就巴巴地求了邱大娘子的嫡亲妹妹,邱二娘子为孺人。韩王妃出身不高,压不住场子,险些被挤兑得要去跳河。若非圣人申斥了李惠妃,告诫韩王,若再是胡来,仔细李惠妃的份位被一降到底,韩王妃只怕连块立足之地都没了。现如今,韩王府中,王妃有圣人和礼法,还有个嫡子撑腰,邱孺人被韩王偏爱得紧,妻妾斗得乌烟瘴气,谁去都落不到清静。可见这妻不妻,妾不妾的,就是乱家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