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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舟穿的的确是白色。
但前两天京城下过一场雨，衣服被浸湿，发了黄。
从照片里看，就更接近米色。
如果男人真的如他所说，想要亲眼见证尸身的腐烂，时刻关注着崖底，那必然会知晓这一点。
这人的反应，却是被戳破了谎言的尴尬。
“你很缺钱吧？”沈绝继续问。“他手上戴的那块表，为什么没拿走？”
男人下意识反驳：“我不缺钱！”
沈绝冷笑：“如果我查出你缺钱的证据，那你老婆……”
“你——我是缺钱。”男人立马改口。“但那块表是赃物，我拿走不是自投罗网吗？！”
沈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多奇怪的逻辑。
缺钱，但还有空追求杀人后的‘仪式感’。
人都杀了，但仍旧顾忌表是赃物不敢拿。
这人的嘴里，恐怕没一句实话。
沈绝不再问了。
他很确定，池舟一定还在某个角落，好好的活着。
*
咚咚咚——
池舟敲响了眼前的房门。
他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衣服裤子套的是路边十块一件的t恤，看上去很是狼狈。
门从里面被打开。
宋越直接惊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池舟越过他，径直走进屋内。
“给我弄点吃的。”
宋越着急忙慌把门关上，跟在池舟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池、池少，您不是死、死了吗？”
池舟脚步一顿。“我这么快就死了？”
他以为池路至少会再等一段时间呢。
“什、什么啊。”宋越晕晕乎乎的。“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的啊……”
该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真是鬼吧……
他作了什么孽，要大白天见鬼？
池舟哼笑：“死的，来带你一起去下头。”
宋越：“……你别骗我，我会当真的。”
池舟：“给我弄点吃的，再不吃点东西真要饿死了。”
“哦……”宋越打开外卖软件，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选。”
池舟随便找了家店，点了几个菜后，把手机扔回给宋越。
宋越快好奇死了，他期期艾艾地凑过去。“池少，发生啥了，跟我说说呗。”
他正准备驱车回京城参加池舟的葬礼呢。
池舟睨他一眼：“我能信任你吗？”
“当然。”宋越拍着胸脯保证。“我兢兢业业专注讨好你这么多年，别的人我是一眼不看，你怎么能怀疑我的真心！”
池舟上上下下扫视了宋越好几遍，直到看得他发毛，才悠悠开口。
“我告诉你，但你不能跟任何人说，不然——”
宋越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待会听到的一切，我会将它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池舟笑：“好。”
他现在无处可去，一些玩得还行的人都身处京城，恐怕全部处在池路的严密监视之下。
除了信任宋越，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