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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三人无声的起床,心头的沉重挥之不去。
打开屋门,门外就已经站满了侍卫,马车已经准备好,秦天策就坐在那最华丽的马车里,他给她时间做最后的道别。
染青看了看凌墨,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到得一旁,她才慎重地说:“凌大哥,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们,我娘身体不好,经常请大夫为她把把脉,她的性子常常是有了不舒服也忍着的人。至于香儿,如果可以,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情意,若真不能接受,你把她当成妹妹吧,给她早些留意一门好亲事,她已经二十岁了,快成老姑娘了。”
唠唠叨叨一大堆,有很多想要交代的事,甚至想拿了纸笔一一写下来。
凌墨本就沉默寡言,此刻也不打断她,任她一一交代叙述,却见那头马车的帘门掀起,而宁飞扬也往这边看来时,忍不住提醒:“皇上在等你了。”
染青顿住,还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那处视线落在她的背后,其中有一道,特别的灼热。
重重叹了声,转过身。
走到丽珠跟前,紧紧抱住:“娘,为我保重!”久久不愿分开,等松开时,她转开了头,不去看丽珠娘的泪眼。
又紧紧抱住香儿,就在她的耳边低语:“香儿,凌墨值得你去追求,你要努力。”
不等香儿反应过来,快速往前走到马车处,立刻有人送来马蹬,她却没有理会,而是拎了裙摆,直接一个跨步登了上去,迅速钻进了车帘里。
她怕多看一眼,那拼命忍住的泪就会落下来。
此一去,相见之日遥遥无期,幸好凌墨留了下来。无论他是因为秦天策的命令,还是紫狼暗中给了他口讯,有他在这里,她可以放心。
因为人毕竟是感情动物,这几年的相处,她相信凌墨也已经把丽珠娘和香儿当成了亲人。她赌的是万一今后有什么意外,凌墨不会把丽珠和香儿抓起来交给秦天策。
但她更希望,那个万一永远都不要出现。
秦天策今日是着了一身紫装,那华丽尊贵之气油生,而刚刚进来的小女人却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只是沉坐在那处,与他隔了些距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细看她的神情,眼中有悲,但却脸上没有泪,女人到这时不是都会哭的吗?
她真的是与众不同的。
靠过去,把她揽在了怀里,她也并不挣扎,就势靠在了他胸口,安安静静。
这样的她倒有些让他不习惯了,来君望半月之久,见过她很多种风貌,有盛气凌人的,有傲然不拘的,有小鸟依人的,有千娇百媚的,却没有见过她这般沉静。
知道她心里感怀与母离别,也不欲多言,让她独自缅怀。
马车和大队伍渐行渐远,几乎没了踪迹,哪怕走到高处,也看不见了。香儿再也忍不住扑进了丽珠的怀里,大声哭道:“夫人,我好舍不得小姐啊。”
丽珠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眼睛看向那远处,轻声道:“佛说有舍才有得,没有了我们在她身边成为她的软肋,染青去了皇宫,定能够生存的很好。那是个人吃人的地方,染青此后的路必然会非常艰辛。”
香儿不解,“夫人,你昨日不是那么说的呀。”昨日不是还劝解小姐要放下坚持吗?
丽珠嘴角泛出苦笑:“染青其实什么都明白的,她比我们更清楚,回到怀城,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旁的凌墨沉默不语,想起刚才她裙衫飘逸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回女装,比之往昔的清逸中,多了一分柔媚。但是她坚定的眼,信任的神情,却没有改变。
她最后想表达的,只不过是她依旧信任他,她把最看重的两人托付给了他。
可是,不由苦笑,他此生都是主人的人,忠于主人的念头已经生长在他骨血里,不会改变。
宁染青,或许终有一天,我是要让你失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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