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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型休旅车,体积小而坚固,方便新手驾驭,万一发生事故碰撞时又不会太过吃亏,牌子尚可却又不显得特别醒目,这些特点便是母亲给张木子选择x1的原因,不过她如果知道儿子有一天会把车速开到一百五十迈,一定很后悔给他买了这个‘大玩具’。
宽敞的公路上,视野开阔,张木子一边紧踩着油门,靠速度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一边听‘导航仪’中传出的甜美女声,报告着路线,“距离‘海崴角’渔市码头还有四十一公里,请注意路况,前方八百米请右转…”。
疾驰了好一阵,在转弯处差一点和一辆撞进护栏的抛锚乳白色丰田吉普追尾,他猛打方向盘在地上划了一个惊险的‘s’型躲过后,吓出了一身冷汗,头脑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放缓车速,庆幸一路上没遇到警员临检,张木子深呼吸了两口,喃喃自语着,“真是疯了…”,落下了车窗。
这时他已身处海岸线旁,空气中饱含着海风湿咸的味道,又向前了几公里,就开始嗅到一阵阵越来越浓烈的鲜腥萦绕在了鼻端,紧接着就看见远方一座宏伟的码头出现在了眼前。
‘海崴角’,作为距离圆北市最近,直接为三百万人口供应新鲜海产,并还有余力出口盈利的渔市码头,规模巨大,可以停靠总吨过万的超大型远洋渔轮的泊位便有接近十处;
千吨以上的大型渔船泊位数以百计;
至于几十、数百吨只能近海捕捞的小船泊位,则不计其数。
而与它强大的船舶吞吐量相匹配的就是临海而建,连绵数里的一座座面积至少上万平方米的海货卖场和巨型冷库,张木子进入其中,感觉简直就像是来到了一座海边市镇一般,只是这座沉浸在灿烂的西下阳光中的城镇中,却只有寥寥几人。
不过海鲜、海鲜,讲究的就是‘当日生活,当日食用’,没有了那一个‘鲜’字也就没有了价钱,再稀少、美味的海珍一旦进了冷库就马上成了廉价货,所以‘渔市码头’全都是配合夜归的渔轮,凌晨开始拣货、开张,分堆批发刚运下船的活海货。
一直热火朝天的干到清晨大约八点多钟,便会将剩下没人要的货底‘扫’进冷库,收市休息,临近傍晚,渔市上空空如野也是应该的事情。
张木子早就从网上了解了这其中的‘关节’,因此丝毫都不以为异。
绕着‘鬼镇’一样的码头转了几圈,他记下各处‘市场’的位置后,把车停在了一个白发苍苍,皮肤黝黑,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深蓝色工装袒胸露乳,胸脯干瘦的肋骨都清晰可见,正靠在一处‘渔获卖场’的大门侧旁,躺在旧竹椅上打盹的老人身边。
“老伯,老伯,醒一醒啊,”张木子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提高声音喊道:“我有‘好康’的事要让你做。
听到他前半句话,老人丝毫未动,但后半句‘好康’两个字还未落地,却一下睁开了眼睛,瞪着张木子嚷道:“你个少年仔,我从天黑做到天亮,睡一下觉都不得安生,你有‘芐米事’还不快说。”
“我想问下,渔市里一般会有‘海鲳’卖吗?”张木子问道。
鲳鱼无论在淡水还是咸水都是一种极其好斗的肉食性鱼种,生活在亚马逊河流域,令人类闻其名便心生恐惧的所谓‘食人鱼’便又名‘食人鲳’,由此可见其凶悍特性。
老人不知张木子特意问‘海鲳’的原因,却感到他问的话太过外行,因此不屑的摇摇头,啰啰嗦嗦的答道:“在海里打渔又不是养鱼,谁能知道网上来芐米东西,‘海鲳’又有几十种,大红、三点、白斑…”
“老伯,打扰你休息,请你包香烟抽抽。”张木子不耐烦的打断了老人的话,一边从车子的‘零钱碗’里挖出了六七百元的纸币,从车窗递了过去;
一边说道:“我说的是最普通的海鲳,什么品种、样子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