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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待着，我两分钟就回来了，你要是敢跑，老子弄死你。”
地上的少年动了动，算是回应了。
男人摔门而出。
夏枝呆呆从地上坐起来，浑身的疼痛让他彻底醒神。
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是血。
卧室的门没关，他看见了男人连着充电器的手机，神色凛了凛，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探向了卧室内。
……
“真他妈晦气。”男人踢合上门，看见蹲着擦地的男孩，泄愤的踢了一脚，“都怪你个小娘炮，有那功夫用在…上多好？非他妈把人家耳朵咬掉，害的老子要吃官司。”
他去厨房磨刀，“老子答应他们家，用你一只耳朵赔，等我一会儿给你多联系几个客人，趁着耳朵还在，多接几个。”
男孩没应声，只是乖乖的擦拭着被自己的血，染脏的地面。
进到卧室，一股劣质的勾兑白酒味儿冲入鼻息，男人蹙了蹙眉，想到了什么，立马冲出来扇了他一巴掌，“你他妈偷老子白酒喝了？”
男孩捂着脸，怯生生抬眸，“对，对不起……没，没拿稳……”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
“废物，老子今天非得扒你一层皮！”
“别……”男孩颤颤巍巍出声，“我，接客，好好…接客。”
男人眼眸微微一亮，有几分惊讶，“这会儿怎么这么听话了？以前不是打死都不接吗，怎么？认命了？”
男人不屑哼笑，掐起他的下颌，看着他这张生的足够漂亮的脸蛋，唾弃一口，“你这张脸太像你姑姑了，你知道你姑姑是怎么没的吗？”
男孩摇摇头。
“被抡死的。”他冷冷一笑，似是有些幸灾乐祸，“你们这种人，出生就是妖怪，活该被人弄死，这是你的命。”
命……
瞳眸一空，耳边嗡地一声炸开，一时周遭一切声响都在此刻淹没。
男孩眸子空荡，像是魂儿被抽空了。
他的命。
简简单单三个字，盖过了他这么几年所有的苦。
瞧见他的模样，男人满意极了，收回手，转身越过卧室门前丢在一起的脏衣服，走进卧室去联系客人。
转身的那一刻，他没有瞧见，身后的男孩赤红着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捂着脸颊，方才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疼的皮肉，连着胸腔也跟着隐隐的不适。
夏枝转头，狠狠干呕了一声。
真是恶心。
“哗啦啦——”洗手池的水混着血色，流进下水管道。
一双小手将水按停，抬眸，一张小脸已经干干净净，被男人摸过的地方，搓的尤其用力，泛着不正常的红。
想着男人那张脸，他扒着池边，又干呕了几下。
肚子里空荡荡，什么也吐不出来。
卧室的门冰冷冷的合上，一个小身影站在门前，手中举着一根被点燃的火柴。
不到两厘米的门缝前堆着一摊挪位的脏衣服，男人翻阅着电话本，继续打着下一个电话，习惯的先寒暄几句，才开始步入正题。
他皱了皱鼻子，心里咒骂，废物，又把饭烧糊了。
男孩站在门外，握着钥匙，面无表情的拧动了卧室的门把。
没过多久，二单元八楼，在深夜中亮起了醒目的红光，翻滚着浓烈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