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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案组在上海滞留了一段时间才回京。回去后,去办公室上班第一天,程锦还没下车,便闻到一有点怪异的香味,等走进办公室,他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是花香。办公室里的休息区堆满了花,清一色的百合。
叶莱道:“头,我问过陆昂了,他说是北风和景行止送的,每天都送。”
程锦愕然,“他们一起送?”重点是“一起”,景行止难道进安全组了?也好,死贫道不如死道友。想到这,程锦又想,司码已经不是他当年那个同学,现在他是北风,需要重新调整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了。
步欢说:“不,是分开的,北风已经连续送了十天了,景行止比他少一天,我感觉像是在跟风。”这是他特地问的陆昂。景行止送花还挺怪的,这像是找存在感:你们可别忘了我哦,我还会回来的!
程锦注意到大家今天都已经到齐了,没一个人迟到,很难得。其实,主要是没人想在他心情不好时引起他的注意。“把白花送这来做什么,怎么不送到墓地去。”程锦确实心情不好,“都扔出去。”
“好。”叶莱立刻拿出几个巨大的垃圾袋,走到休息区开始收拾那些花,步欢、小安过去帮忙。韩彬和游铎看他们人已经够了,便没过去,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步欢摸了摸那些洁白花朵,小声道:“丢掉多可惜,可以卖掉嘛。”
“不行,丢掉才是最强烈的拒绝。”小安严肃地说。
步欢叹道:“就算不卖掉,也应该装做不在意,让他们送个够啊,看他能送多久。”他确实很好奇。
“你脑子短路了?”叶莱冷冷地道,“这又不是金子做的花,送再久他们也不会破产。”
“哎呀,别发火嘛,你们都这么压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程锦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下,他又有一堆书面工作要做——关于之前上海的案子的,这难免让人阴郁。
杨思觅把他拉起来,“去楼上。”
“思觅,别闹。”程锦道,“我有工作。”
杨思觅道:“没闹。适当的运动对改善心情有好处,也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功。”
程锦听得脸上泛了一丝笑意,顺他的意被他拉走了。
所以,陆昂来时,没看到程锦,“你们头儿呢?”
叶莱道:“在楼上。”
步欢为了配合其他人严肃的脸,也板着脸,一脸严肃,“他在揍沙包。我敢肯定他更想揍人。”
“是吗?”陆昂看看楼梯,决定还是等程锦下来再说,反正他也没什么急事。他在休息区坐下,“诶?花呢?难道被你们卖了?”他越来越了解特案组的风格了。
步欢道:“不,我们头儿叫扔了。”
扔了?好吧,看来程锦心情真的不好。陆昂心想自己不上楼的决定是对的,虽然他没做什么,但说不定要被迁怒呢。“他还在为上海那个案子心情不好?”
上海的案子的情况陆昂基本上都知道了。虽然程锦的书面报告还没写,但他已经先从公安部那边知道这案子的情况了。为什么是从公安部知道的?因为破案后,特案组仍滞留在上海不走,一直在找证据为那两个凶手脱罪,当地警方已经恨上了他们这些没事找事的人,向帝都这边投诉了他们好几次。公安部那边便找到屈跃那去了,屈跃便叫陆昂去办这事,陆昂便叫程锦回来,然后程锦硬是拖了两周才回来。现在回来了,居然还不高兴。他一不高兴,他这些属下全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往常全都闹得不行,现在全都死气沉沉。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他心情不好这么久,过了点吧?”陆昂道,“那两个凶手——我的意思是公安那边的人认为他们是凶手,那两人虽然无法被无罪释放,但估计几年后便能出来了,这都是你们努力的结果,这个结果已经不过了。”
这都是你们努力的结果——步欢他们怀疑陆昂是在故意讽刺他们,“呵呵,那你去这么和我们头儿说吧。”他们后来是找到一些证据证明陶玉林和莫邪不是故意杀人,但却没法证明这些事是许趁意计划的。许趁意准备了太久了。一个聪明人,如果能耐下性子做一件自己本就擅长的事,那怎么犯下致命错误呢。
“诶?我说的是真心话。”陆昂真诚地说,“你们真的很厉害,把被告律师的工作都给做了。”
“……”还说不是讽刺他们?嘴这么贱,活该没人爱。
陆昂又道:“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对你们来说应该是好消息。许趁意自己辞去了公安部犯罪心理顾问的职务。”
其实程锦已经提交了许趁意不适合做公安部顾问的建议书。许趁意大概已经猜到程锦会这么做了,也不等别人辞退她,自己先主动辞了。
“哦……你去告诉我们头吧。”
凡是这些人说去做的事,都不要做。陆昂心想,看来还是不要告诉程锦了?
两小时后,程锦才下来,头发是湿的,应该是洗了澡。他身旁的杨思觅头发也湿的。这种情况让人想得有点多。
程锦看到陆昂后,朝他微笑,“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陆昂道。他心想,程锦看起来心情也不差啊。
“有案子?”
“不是,你们回来了,我便过来逛逛呗。”陆昂说得很轻松随意,“攀岩墙试了吗?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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