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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笑起来:“可是昨日下棋输给了我,你心下不服?”
明砚舟闻言,面上紧张之色稍解,他勾起唇:“是。”
“那你须等我一等,我先回屋换身衣裳便来寻你。”
“好。”
二人并肩往府内行去,随后在廊庑之下道了别。
明砚舟未曾回房,而是径直去了厨房,要了几道点心并一壶茶水,思及她未曾用饭,又请厨娘做了几道淮县小菜,另外又备上一份消夜送到明骁舟房中。
随后才转身去了后院。
他到之时,凉亭中尚未点灯,入目是漆黑一片。
灯笼在檐下随风轻晃,其下鲜红的流苏似不知愁一般。
明砚舟吹燃火折子,取下灯笼一盏一盏点亮。宽大的衣袖落下一些,白皙的腕骨上,那一抹红色极其显眼。
眼前的方寸之地,渐渐笼罩在暖色之下。
他燃起所有的灯笼后,才负手站在亭中。今日夜色并不好,只见云层,不见星光,明日应不是个晴天。
等了片刻,瞧见厨娘与黄柏拎着食盒走来。
二人将手中木盒置于桌上,厨娘恭敬道:“二殿下,淮县的菜色奴婢并不怎么拿手,若何处味道不对,还请您见谅。”
明砚舟闻言一笑:“会做便已是难得,我怎会怪罪于你?”
厨娘得他此言,顿时暗松了口气。
黄柏看在眼里,打趣道:“二殿下是极宽容之人,你不必如此紧张。”
厨娘忙摇头:“奴婢不紧张,仅是有些惭愧,主子们甚少吩咐我等做什么,偶有吩咐,奴婢竟还做不好……”
明砚舟勾起笑:“若得空,替我寻个会做淮县菜的厨子吧,我付束修,请他教我。”
黄柏顿时满脸震惊:“二殿下何须亲自学这些,泰亲王府如何养不起一位淮县厨子?”
厨娘也忙道:“殿下不必亲自学,奴婢去学便好,这等琐事,怎敢劳烦您挂心?”
明砚舟见他们如此,安慰道:“我仅是想学些淮县菜而已,尔等无须紧张。”
黄柏知晓多说无益,只抿了抿唇,随后领着厨娘先行离去。
又等了片刻,明砚舟瞧见容昭裹着厚厚的披风,缓步走过回廊朝此处而来。
她身上穿着件浅绿色的夹袄,下面是月白褶裙,披风领口的兽毛直将她的面庞衬得白皙纤弱。
十分好看。
明砚舟看着她走近,心跳已不可抑制,手在身后紧紧攥成拳。
容昭远远地便看见他站在凉亭之下,身形挺拔颀长。
此间已如白昼,夜风吹来饭菜的香味,她才惊觉饥肠辘辘,含着笑,一步一步走到明砚舟面前:“不是说下棋,怎么未见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