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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眼底干涩,她抬眼逼回眼中的泪:“有人妄图抹杀父亲的功劳、冠以污名,真是煞费苦心!”
明砚舟见她如此,心下酸涩更甚:“翻案这条路难行,我们一道!”
二人走入明骁舟书房中,黄柏关上门。
众人如今心中都沉重万分。
容昭察觉房中安静,她深吸了口气:“据陈让所言,如今朝臣之中的一品与二品大员,十年前均不在吏部任职,此线索可是又断了?”
明砚舟抬眼瞧着她,见她神色渐渐平静,才低声道:“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会不会是陈让记错了,如此多的朝臣,他又怎能事事都记得清楚?”明骁舟拧紧眉:“又或是那人案发之时尚在吏部任职,后被外派,如今又拔擢回了汴京,也未可知啊?”
明砚舟沉思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陈让此人心思缜密。司礼监掌印换了几任,他却稳如磐石一般,想来是有些手段的。”
“那会不会是他撒了谎?”容昭抬眼:“或是胥文英撒了谎,也未可知啊!”
陵游闻言,立即摇头道:“胥文英想来已无撒谎之必要,他如今无亲无故,唯一的愿望便是想要一条生路。”
黄柏赞同道:“没错,他定然知晓我们会想方设法验证于他的招供之言,若他撒谎,便是拿自己的性命儿戏!”
容昭心下疑惑更甚:“如此说来,便是陈让在撒谎?”
“可他为何要如此?”明砚舟看向容昭:“兄长假借酒后的玩笑话试探于他,他既不知我们的目的,又如何会撒谎?”
“若二人都未曾撒谎,那为何会没有这样一个人?”容昭百思不得其解,她抿了抿唇。
线索乱成一团,一时摸不到头。
容昭思索半晌,终是不得要领,但她又隐隐有种直觉,便是她如今已站在真相的门前,只待伸手一推!
明骁舟见状,沉沉出了一口气:“会不会是有些什么细枝末节,被我等疏忽了?”
他说完站起身,大约是起得猛了一些,一时颇有些头晕目眩,陵游忙伸手来搀扶。
明骁舟摆摆手,笑道:“莫要大惊小怪,今日我未曾喝多少,若真醉了,定不是如今这般。”
容昭闻言,心下一紧,她转眼看向明骁舟:“王爷,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喝醉了会头晕目眩、会脾胃不适,醉得很了还会胡言乱语口齿不清!”明骁舟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舒服些了便笑起来:“总之,酒并不是个好东西。”
容昭眉心一跳,片刻之后又抬眼看向陵游:“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刘敏与胥文英谈及与朝臣来往一事时,也是喝了酒吧?”
“没错。”陵游神情严肃:“彼时二人俱是喝得多了些。容小娘子,可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胥文英可有可能听错了?”
明砚舟闻言心下一凛,他抬眼看向容昭,只见她面上全然是思索之色,也不出声打扰。
过了许久,容昭才开口:“若陈让与胥文英都未曾撒谎,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胥文英确实听错了。”
“容昭,你可是想到什么了?”明骁舟前倾了些许,面上神情凝重。
她抬起眼,神情笃定:“刘敏确实与胥文英透露了曾与某位朝臣有所谋划,而胥文英听见的确实是‘吏部’二字。”
“可若是刘敏口中所说的,是‘礼部’呢?”
容昭声音虽轻,却让众人身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