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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云不知该说什么,只垂下眼,袖中的手颤抖不已。
虞兰川转过身去,只见外头院中的梅花开得正好,红艳艳的,像极了十多年前的冬日。
年关将近,明砚舟的身子依旧孱弱,毕竟躺了多年,如何能短短数日便养好?
他醒来之事,只有此院中几人知晓,明骁舟谨慎,送回汴京的折子只言明砚舟如今尚在昏迷,以药吊着口气,是以不能舟车劳顿,便不回汴京过年了。
泰亲王府本就势微,当今陛下便是连样子都懒得装了,只遣了个太监假意送来几句关心之言便作罢。
但仍未曾全然相信于明骁舟,那太监可是亲眼看到明砚舟躺在榻上,面容苍白、了无生气,才离开的清河郡。
明骁舟送他至府门口,客气地给了一包碎银子,笑道:“劳烦公公跑一趟,这点敬意还请收下。”
那公公平日里虽拿管了各大臣府中的红封,可泰亲王府到底是亲王府,他还是推拒了一下:“王爷说笑了,咱家是为陛下办事,当不得您这句‘劳烦’。”
明骁舟不拘地一笑:“公公自然是为陛下办事,可这银子也是本王的心意,难道公公要令本王伤心不成?”
那公公见他神色认真,这才半推半就地收下,俯身道了谢。
但言语之中却多了些关怀之意:“王爷,您曾言此来清河郡是为二殿下寻医而来,不知这医士可有找到?”
明骁舟长长地叹了口气,眉眼中愁绪满满,他摇头道:“找到了,却也没什么办法。本王也是病急乱投医,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之事,民间医士又能有何好办法?”
那公公闻言,缓缓颔首:“王爷说的是,不过您也别灰心,二殿下吉人天相,定能转危为安的!”
“如此,便借公公吉言了!”
“王爷言重。”他俯身道:“咱家既已把陛下的关心带到,便不叨扰了。这就出发回汴京,您留步。”
明骁舟又与他言语了几句,这才目送他远去。
而此刻明砚舟正从榻上支起身,看着门口缓步而来的女子。
容昭看着他的脸便笑了出来:“我方才可是给你敷的粉多了些,怎看着如此别扭?”
“便须多敷些才可掩盖我这些日子养得红润了些的面色,否则怎能骗过那太监?”明砚舟面上含着笑,一双眉眼极为温和。
“如此,也算骗过了他吧?”
“自然。”他颔首道:“不过你们女子的粉,要如何清洗?”
明砚舟抬手,指腹揩过脸颊,只见那厚厚的粉顿时糊在他手指上,一时哑然。
容昭看着他的面色不由弯起眼睫:“你这里可有澡豆或香胰子?”
“有。”明砚舟颔首:“便用香胰子洗吗?”
“是。”容昭笑着回答:“方才我敷的是有些厚,用香胰子洗会干净些。”
陵游闻言,早便请小厮送热水去了。
房中只余下他们二人。
明砚舟看着容昭微微扬起的嘴角,不禁也笑起来,他低声道:“容昭,今日天气甚好,可要出门去逛逛?”
容昭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来了清河许久,你还未怎么出过院子。”
“彼时你情况危急,我们如何有玩乐之心?”
“嗯,我如今好了。”明砚舟笑起来:“今日下午你可有空闲?”
容昭侧过些身子,露出稍有些红的耳垂,低声道:“我若有空闲,你又待如何?”
“我陪你去逛逛清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