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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肩坐于马车之中,容昭扯过他的衣袖,温声道:“可有何处伤着?”
明砚舟缓缓握紧一侧的手,笑起来:“未曾受伤。”
容昭怎会错过他的小动作,将他的手扯过来,果见掌心之中有一道极深的淤痕,还隐隐冒着血。。
她拧紧眉:“还说未曾受伤!”
“皮外之伤,不值一提。”
“有伤便须裹伤,若伤口不慎恶化可如何是好,你日后还想提剑吗?”容昭说完,撩起车帘,朝黄柏道:“黄柏大人,您身上可有金疮药?”
黄柏常在外行走,金疮药乃必备之药,闻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过去:“此是王爷赏赐于我的,药效极好。”
容昭道谢后接过,将药粉敷于他掌心红肿之处,顿时有清凉之感袭来。
无纱布可裹伤,容昭便从包袱中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缠于他伤口之上。
随后在他手背上系了个漂亮的结。
明砚舟看着掌心中那朵海棠,眉眼顷刻间温和:“多谢。”
突厥使臣既已入城,道旁的百姓便按序放了行。
马车路过方才与城守起冲突的那对夫妇,容昭撩起车帘:“这位姊姊,你们要去何处?”
那多夫妇面色凄惶,听她如此问便答道:“我们要去城中的李氏医馆,为体弱的孩子求医问药。”
明砚舟怎会不知容昭心思,闻言温声道:“上车来吧,我们可顺路送你们一程。”
二人千恩万谢,随后抱着孩子坐于辕座之上,怎么都不愿再坐到车厢之中打扰贵人。
方才虞兰川的话,他们都听见了,怎么不知这车厢中坐着的是泰亲王府二殿下,那是天潢贵胄!
明砚舟见状也不勉强。
容昭透过偶尔扬起的车帘,看见他们衣衫上的补丁,自然也瞧见了他们的窘迫。
她想了想,仍是从荷包中取出一张银票,悄悄塞在那孩子的襁褓之中。
明砚舟看着她动作,不由勾起唇。
其实并不顺路,马车绕过半座汴京城,才到李氏医馆,那对夫妇下了车,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容昭笑起来:“姊姊莫要如此,快去给孩子瞧病吧。”
想起什么,她又道:“方才我瞧着孩子似乎尿湿了,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快些给他换了,莫要着凉。”
那对夫妇再三道谢之后,走进了医馆。
明砚舟看着她的侧脸,笑道:“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们,襁褓中有银两?”
容昭抿了抿唇:“方才他们于城门闹事之时,那郎君进退有度,有理有据。若我当面给他们银子,倒像施舍。”
“所以那孩子并没有尿湿。”
容昭笑起来,眼中落满天光:“应是没有的,那是我诓她之言。”
“倒是聪明。”
马车缓缓朝前驶去。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抵达了泰亲王府。
明骁舟早便站在府门口相迎,见明砚舟全须全尾地出现在眼前,不由沉沉叹出一口气。
他走下台阶,温声道:“不逾,你方才怎会在城门口与突厥使臣交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