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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瞧着已至花甲,他颤颤巍巍地捏着方子朝着光,看了许久。
越看眼中越是满意,半晌后他点了点头:“你家大人若是染了风寒,那用此药方并无甚不对之处。”
“您未曾看错?”
老大夫看他一眼,将那方子置于桌案上:“老朽看诊多年,风寒之症该开何药方,还是知晓的。只是不知你家大人身上可是有伤?”
“您因何知晓,可是这方子并不利于有伤之人服用?”
“非也。”老人家抚了抚胡须:“此药方中另加了白芍与干姜,乃疗伤之用。”
秦景云闻言,一脸愕然:“如此说来,此药方无异?”
大夫又拆了包药,仔细闻了闻:“确无异常,安心拿着替你家大人熬药去吧。”
他将药包与药方递给秦景云:“方子上这字倒不像男子所写,字体温婉雅致,好看的紧。”
“确是女子所写。”
“哦?”那老大夫来了兴致:“此女子倒是有些学识,想来这医术也是拿得出手的。”
……
秦景云不知是怎么回的府,他将药交给厨娘,吩咐了火候与时长,便来了主院。
虞兰川如今穿着身中衣躺在床榻之上,额上蒙着块湿帕子。
见秦景云推门进来,不由笑起来:“这药方可是无异?”
“大人因何知晓?”
“我并不知晓,但是我再不敢小瞧这世间的女子。”
秦景云闻言,垂下头:“我去了另一家医馆,将药方与药材俱给大夫看了。不仅能治您的风寒,还对你手上的伤有益。”
“那便好。”
虞兰川的精神差了许多,没说几句话便昏沉着睡了过去,秦景云也不敢再扰他,低声吩咐了元光几句便出了来。
容昭今日由禾禾陪着,在汴京城中转了转。眼前之景与数月前无异,可与多年前却不一样了,便是风中也多了几分萧索之意。
她循着记忆,走到了原先的平疆将军府。
大门上贴着的封条早已零落,檐下那块极其荣耀的烫金牌匾也已不见。
院墙上到处可见斑斑锈迹,只有她院落中的紫藤花未曾死绝,沿着院墙攀出来。
可如今还未曾到春季,入目的只有光秃秃的藤蔓。
她站在府门口许久,直到路人纷纷侧目之时才转身,隐下眼中的泪意。
有个卖糖葫芦的小哥从她身旁路过,容昭抬眼,只见那一串串如同小灯笼一般的果子。
她扬声道:“这糖葫芦怎么卖?”
那小哥转身瞧见是位小娘子,顿时笑道:“五文钱一串。”
容昭从袖中拿出几枚铜板递过去:“劳烦卖我几串。”
小哥接下,随后熟练地取下几串糖葫芦递给她。
容昭抬手接过,递了串给禾禾,自己执着一串置于嘴边。
一口咬下,果实的酸意并着糖霜裹挟了她的味蕾,容昭顿时便红了眼眶。
禾禾吃得高兴,见她如此不解道:“小娘子,可是这糖葫芦味道有异?”
容昭笑着摇头:“无甚异常,只是好酸啊,怎么如此之酸?”
“我这串倒是不酸,您可是吃到了未熟的果子?”
容昭刚想回答,便听见身后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劳烦卖我一串糖葫芦,舍妹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