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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船你跑什么河运?”他爹瞪眼睛说,“不过也正常,他沈立堂其他的地方的生意照做,这跑下来的线给你算了,船他自己还能用。没事,爹给你准备船,先来二十艘够不够。”
“爹,你当这批发大白菜?”耽景嫌弃道。“本来的规模也只有十艘,先准备个十五艘吧。”
“好,爹给你买。”他爹腆着肚子说,“他人留给你了吗?”
“留了一套班子给我。”耽景说。
“那还是个送人的样子。”他爹说,“什么时候把沈鹤立请回家吃顿饭,就是要和实在人做生意交朋友。”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耽景突然很激动的说,抱一下他爹,“爹,你真是我亲爹,我现在就去给他们送请帖。”
“这么急干什么?”他爹在后头追问道。
“不急不行啊,他马上就要带着他太太会京都去了。”耽景朝后挥挥手道。
他爹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即跳脚说,“兔崽子,你又去招惹人家媳妇了,赶紧给我回来。”
说是疲累过度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顾心钺恹恹的躺在床上打不起精神来,沈鹤立见着也有些心疼,“要不咱们换个西医试试?总这么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
“我没事,只是不想起身。”顾心钺说。“我觉得好累,好累。找人先送我回去吧,你忙完事再回来。”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沈鹤立说,“本来这次来还想买一两个技术,回京都开厂,现在把广市的点撤了,也没什么心情找技术了,回航的时候路过上江时,再去找找看,到时候从上江走旱路去中原州早庄,不想去看看你舅舅吗?”
顾心钺闻言直直的看着他,“你想去见我舅舅?”
“早庄并不是我非要去的地方,你知道,那个地方沃野千里,没有大河。但我想着也许你会想要见一见外家的人。既然出来了,就见了面再回去吧。”沈鹤立说。“以后还说不定你会不会出京都。”
“出来,真的很累。”顾心钺说。
“我知道。”沈鹤立摸着他的手说,“天天躺在床上也变瘦了,换着补品吃气色也没好一些,我现在能理解银朱的负罪感,明明当初出来时拍着胸脯说要把你照顾好。”
“我会很快好的。”顾心钺说,“去看了舅舅再一起回家吧。”
“嗯。”沈鹤立说。
沈鹤立在翻看洋行的产品画册,等他确定了产品,洋行再大量发货到京都的百货公司。发财在一边整理。
“太太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沈鹤立突然说。发财以为他在自言自语也没回答他。
“发财,你说太太生日那天我说了那些话,他看着像感动了,但是这几天我觉得又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你觉得太太有变化没?”沈鹤立说,“哎,你家太太真是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啊,捂的胸口都冷了,也没见对我热情一点。”
“太太最近都是让你在主卧睡的。”发财说,“也会等你一起吃饭。”
“还有呢。”沈鹤立问。
“你每次问话的时候太太也会回答,虽然很少,但还是会偶尔对你笑。”发财实事求是的说。
“你觉得这些是变化吗?”沈鹤立说,这不都是稀松平常的日常生活吗。
发财为难的看着他,好像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沈鹤立点头,“你说吧,我就担心当局者迷,所以想问一下。”
“老爷,你忘记了你当初被太太扔出院子不准进门了吗?”发财鼓足勇气说。
“想要和太太一起吃饭还得看太太的脸色,从前你问太太的话,都是太太身边的丫头回答的,更别提想要太太对你笑了。”说完发财一幅老爷你真的不知足的表情说。“我觉得太太心里已经有老爷了。”
“是吗?是哦。”沈鹤立想想也是,哈哈大笑道,“真是稍微过了点好日子,就忘记当初的狼狈了。这么说太太的变化还挺大的。知足,知足。”
“老爷对太太这么上心,太太又不是泥做的,怎么会不懂老爷的心。”发财说。
“我这好像上心上心就习惯了。”沈鹤立说,“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他在心里扎下根了,我可不会只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得让太太有一天也把我扎在他的心里,这辈子才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