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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可那高渐离却不慌不忙,反而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借天地无极之境,行弈棋之道,既需要一身武学的修为,又少不了运筹帷幄的品节,一举两得,看来这弈剑大会高某是来对了。”
“高大哥你还如此神情自怡,可那朱兄弟怕是要落得难堪啊。”
“盗昇兄弟,你方才如此油嘴滑舌,厚着脸皮逼的那张定如此气急败坏,如今却也怕的难堪?”而此时身在一旁的荆轲却不免打趣道。
“钜子掌门明鉴呐,我这是受高大哥教使,才会如此得心应手,如今朱兄弟定是见我落败受了刺激,才会贸然上阵啊。”
“哦,原来是高兄弟在幕后掌控啊,如此那你盗跖传人的身份怕也是弄虚作假吧?”荆轲见那盗昇道出实情,便又故意试探道。
“这…”盗昇被那荆轲一问,顿时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自己是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盗跖,又名柳下跖,乃春秋鲁国贤臣柳下惠的弟弟,号‘白眉神’,所收门人皆早已卒于春秋时期,又何来你这后生门人?不过我倒是有所耳闻魏国公子魏无忌,也就是世人敬仰的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他手下倒是有些门生,皆市井草莽出生,却助他窃得了魏国兵符,从而北援赵国,击退了秦军。这其中却有两个功不可没之人,一人便是助他窃符的如姬,一人便是助他杀了晋鄙夺得兵权的朱亥,朱亥便是你口中的朱兄弟,至于如姬一个弱小女子,没有高人相助,自然办不成此事,而这所谓的高人,便是盗昇兄弟你吧?”荆轲不紧不慢,慢声细语将那盗昇等人的背景全然推测了一番,直将盗昇惊得是目瞪口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钜子掌门的真眼,”盗昇经那荆轲一说,顿时也不得不道出实情,“我和朱亥本就是信陵君魏无忌的门客,魏公子广招门客,又礼贤下士,乃魏国不可多得之将才。当年秦国伐魏,魏公子摒弃魏安厘王怠慢之嫌,率领座下门客及五国诸侯联军,大败秦将蒙骜,且令秦军退守函谷关而不得出,如此威震天下之举,实令天下英雄不得不叹服。”盗昇边说着,边回想起昔日与公子魏无忌之情,竟有些湿了眼角。
“不错,信陵君魏无忌确实乃四君子中最为重情重义之人,我年少之时游遍各诸侯国,也听得他不少传闻,他本官拜魏国上将军,只是却不知为何他的门客如今落得如此田地。”荆轲随即又有些不解道。
“哎,钜子掌门有所不知,这魏安厘王却是个忘恩负义、心胸狭窄之辈,只收受了秦王的万金贿赂,便轻信了秦王的离间之言,以至于派人替代了公子执掌的兵权,使得公子从此心灰意冷,郁郁而终。公子过世之后,我等亦不愿再留在魏国,便也各自散了开去。”盗昇说罢,便摇头叹息了一番。
“原来如此,只可惜了你们这一帮子仗义的英雄了,”荆轲听了盗昇所言,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原以为那盗昇是个避重就轻的滑无赖之徒,不想他却有这般重情重义之心,亦是心中有所愧疚,于是便缓缓抬起手来朝那盗昇抱拳施了一记重礼道,“盗昇前辈忠肝义胆,请恕荆轲方才无礼之罪。”
“诶,钜子掌门快快收起礼节,盗昇实在担待不起,”盗昇见状,急忙一边急着俯身还礼,一边让荆轲收回礼数,口中喃喃道,“如今天下纷乱,秦国残暴无道,其他诸国又昏庸无能者居多,诸子百家鱼龙混杂,唯有墨家能够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兼爱非攻之举实令我等自愧不如,故而一心要入墨家门下,如今钜子掌门既已收我入门下,那盗昇便是墨门中人,如何担得起钜子这一拜啊。”
“盗昇前辈视情义重于性命,乃荆轲之楷模,自然担得起荆轲这一拜,况且荆轲亦是受恩师所托,暂代钜子之职,所以前辈不用太过在意,”荆轲一边说着,抬头看了看那三厓居的那些人,只见他们虽然表面充斥着一股市井之徒的浪荡之气,然则身上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忠义之气,不禁有所疑问道:“如若荆轲所料不错的话,这些三厓居的英雄便大都是信陵君魏公子的门客吧?”
盗昇便听闻了荆轲的猜测,尽管因为诧异而停顿了许久,但还是缓缓地点头道:“钜子掌门所料不错,这位便是公子曾经于那赌庄之中敬拜而出的毛公,”盗昇说着,便指向一位布衣蓝衫、蓬头垢面的英雄,待荆轲认定之后,随即又指向另一位羊须长髯、面露清气之人道,“这位便是曾藏身于酒庄之中,却满腹学问的薛公,为公子几番拜访才得出山相助。”
荆轲又得盗昇引见,才得知那三厓居之中多有英雄隐没,不禁起身想要连连拜会,却为那身边的高渐离一把按住,只听得高渐离低声而道:“荆兄弟既已得知真相,高某本应好好引荐一番,只是此地不是叙话之处,弈剑大会鱼龙混杂,还望荆兄弟此刻尚须低调行事,以免中了贼人的奸计。”高渐离说着,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了惠离、惠施等人。
荆轲自然知道高渐离此话用意,于是目光向那毛、薛等人多加敬仰了一番,而毛、薛等人也随即点了点头,以示还礼。荆轲之前只一心为遇见那杜三娘、公输蓉等故人而惊喜不已,并没有仔细打量那三厓居的其他人物,只以为是一群乡野闲散之人罢了,哪里知道其中竟是卧虎藏龙,此时他不得不再次佩服起高渐离来,因为谁也不会料到这位表面上只是会抚琴弄乐的技师,竟然汇聚了天下如此之多的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