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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顽皮了!这次回去后不可能再带你下山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只见路边的一颗大树树枝上,正站着一名背剑女子,一席青袍,傲然而立。
那女童撇了撇嘴道:“我还不是想替师姐出气.....”
“还敢狡辩!你整天贪玩,不思进取,到现在还是区区练气二层。就你这身本事还要去招惹别人?也亏得你福大命大,居然没给人捅个窟窿出来。”
女童似乎十分怕她,被其说得脸上一红,吐了吐舌头道:“竹姐姐太凶啦......”
接着又开心笑道:“那人也不怎么样嘛,还不是被竹姐姐一招搞定,他中了‘散魂香’,只怕现在已经在做春秋大梦了吧。嘻嘻!我要看看他醒来时的表情,跟他刚才的一副臭脸比较比较,到底哪张难看,哈哈!”
女童刚刚发笑两声,忽听那粉色雾气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哦?梁某的臭脸有这么好看吗?我倒想找个镜子自己瞧瞧!”
背剑女子脸色一变,仓啷一声长剑出鞘。她右手执剑,从树干上飘然滑下,身姿飘逸,速度也快得离谱,眨眼间就滑至粉雾前方,挺剑向里一刺。
剑上金光大盛,居然蕴含五行金气!
然而那剑光还未刺入粉雾之中,倒是先从粉雾中伸出一只手来。
这只手掌五指修长,肤色略黑,最关键的是上面金光环绕,不同于女子剑上的五行金气,这金光古朴大气,隐隐有种宝相庄严的感觉。
那向前急刺的剑尖,忽然被这手掌握住,好似公鸭掐了颈脖,长蛇打了七寸,剑上的五行金气被一掐而灭,变成了一柄世俗的普通宝剑。
“你!”
使剑女子面色大变,可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忽见粉雾之中蓝光流转,好似平地起了一阵旋风,竟然将所有粉雾一吹而散,连她自己也被带着在原地转起圈来。
不过她性格也是刚烈,饶是此刻身不由己,被人反过来用她的宝剑带着她原地旋转,仍是死死握住手中长剑,一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样子。
雾中那人转了一会,眼见毒雾散去,忽的撒手。
使剑女子突然失去引力,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在半空之中还兀自不停旋转,和之前小女孩被推飞出去的样子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一个是在地上打滚,另一个是在半空翻腾而已。
梁言以“混混功”破了体内之毒,又用“转圆法”散去周身毒雾。看着倒飞出去的使剑女子,忽然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朝身后一指点出。
轰!
一道蓝色匹练从其指尖射出,在身后砸出一个巨坑。那巨坑后面,则站着一个女童,此时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举着一柄小锤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巨坑。
“出手偷袭还是免了吧,梁某虽不是嗜杀之辈,但也不是打不还手的正人君子,我无意与你们为敌,但若是再三纠缠,可就休怪梁某辣手无情了。”梁言冷声道。
“你你你.....你背后长眼睛了吗?”小女孩一脸古怪神色的问道。
梁言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哼,有什么了不起,臭脸男!有.....有什么事......你......你冲本小姐来,你你你.....你放过竹姐姐!”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大义凛然,可惜小姑娘语气中的颤音,和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梁言眉头微皱,心道这女娃真是胡搅蛮缠,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找那几个闻香宗弟子,他们身上半点灵力也无,应该还没有走多远,现在去追也是绰绰有余的。
梁言这样想着,抬步就要走人。忽听一声娇叱,却是那名执剑女子好不容易稳定住了身形,此刻正站在地上,用剑尖指着梁言道:“你欺负了小松,就想一走了之吗?”
梁言不耐道:“是她下毒害人在先,后又出手对付我,我只不过是略作薄惩罢了。”
“略作薄惩?”
执剑女子听后怒色更盛,要知她平素最为疼爱这女童,刚才梁言那一推在他自己眼中或许算是“略作薄惩”,可在执剑女子眼中,却无疑是触了她逆鳞。
她伸手在长剑上一抹,将长剑全身凝成纯金之色,同时双目之中也泛起点点金光。整个人锐气大盛、锋利逼人,和刚才俏丽少女判若两人。
刷的一声,是少女破空的声音,此时此刻,她整个人就仿佛成为了一把剑。
如果说在几息之前,她或许迷茫过,或许产生了一点不自信。同样是练气五层的修为,她居然会被梁言一招打飞出去,这足以让她自傲的道心产生残缺。
但当她化身为剑时,一切又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以身化剑,便是走得一往无前的道,即使对面是座擎天泰山,她也要用剑将其捅个窟窿!
金者,锐不可当也,一往无前当如是。
梁言叹了口气,周身蓝光大作,居然以空手入金芒,左右划拨之下。那看似锐不可当的金芒被其散尽气势,等到了梁言面前的时候,金光剑影只剩下牙签那么点大小了。
随着梁言修行日久,这“心无定意法”中的散势法已经练得越发纯熟,所谓“聚散由心”,也不过如此了。
梁言脚尖一点,向后高高跃起,让过这最后一点剑芒,落在身后的一根树枝上,背负双手冷然道:“道友,再斗下去,可就是要决生死了。”
那执剑女子还未来得及开口答话,忽听一个声音道:“道友且慢!”
这声音温润如玉,让人听之心安。梁言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抹嫣红,由远及近,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到了眼前。却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身艳丽红裙,面容姣好,眼神柔和。
她刚一停住脚步,便对着梁言盈盈一拜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梁言几次三番被她们阻止自己追踪闻香宗的那三个弟子,心中已经渐有怒火。但此女举止端庄,态度诚恳。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用到此处,也是一个道理。
更重要的是这红衣女子居然有练气7层的修为,梁言自恃神通,虽然不惧,可也不想多事。
他压下心中那一点不爽,勉强笑道:“手下留情谈不上,只求你们别来找我麻烦。”
那红衣女子微微一笑,还要再说些什么。岂知一旁的女童却插嘴道:“梅姐姐!跟他废什么话,我看他就是和那些人一伙的。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并肩上,先把他拿下再说!”
“住嘴!”
红衣女子面带怒容,“我看就是平时把你宠惯了,看我回去怎么和师傅禀告!”
此话一出果然有效,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童居然缩了缩脖子,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言不发的站到后面去了。
红衣女子训斥了她一顿,又转头冲梁言说道:“妾身来得稍晚,不知此间发生何事,这中间或许有些误会,可否请道友明言相告?我闻香宗虽不是什么名门大宗,可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只要道友能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我等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给你赔礼道歉的。”
红衣女子这一番话说得大方得体,又软硬兼备。言下意思,只要你梁言解释得清楚,大家真是误会一场,那么就此和解。若是解释不清,可就休怪她们三人联手围攻了。
她本以为此言一出,对方不是急忙出言辩解,就是准备夺路而逃。谁知此人竟似愣了片刻,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两只眼睛瞪的斗大,结结巴巴的说道:
“道友刚才说什么?.....你们是闻香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