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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瑞雪预示一个丰年。
昨夜那铺天盖地的风雪将村落绘成了一片迷蒙的纯白,大早上的望出去干干净净不染尘埃,似乎人的灵魂也能得到净化,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刘大娘刚从镇上买菜回来,她站在自家院子里把厚实的大袍脱下,将覆了一身的细雪抖落,然后哈着热气拎起菜篮往厨房走。
农家院子都是用篱笆自己围起来的,所以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隔着半人高的篱笆说话完全没影响。刘大娘走到厨房门口,恰巧隔壁孙家媳妇出来捣鼓着喂鸡,看到笑着点头打招呼:“哟,新媳妇可真勤快呐。”
孙家媳妇腼腆地笑笑,脸红红的倒有几分姿色,礼貌点头喊了声“大娘早”,随即看到刘大娘手里的菜篮,忍不住惊道:“您可真早,这雪还没停呢出去太危险啦!”
刘大娘摆摆手把胳膊张开,显示自己身子骨依旧硬朗:“哪能啊!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年轻的时候,路口那一处沼泽地天天要去爬两圈才尽兴呢!”
孙家媳妇“扑哧”笑了出来,眼睛亮亮的模样很是娇俏。
刘大娘一时话匣子打开,回头扫了一眼见无人在旁,朝孙家媳妇招手示意她靠近过来,然后低低道:“说到沼泽地你还别说,刚才我去镇上的时候,看到那里头躺着个人!”
本来孙家媳妇已经在喂鸡了,闻言吓了一跳,端着盆子的手都抖了抖,掉下的谷粒引得几只鸡一阵咯咯乱叫,扑棱着翅膀蜂拥而至。
“大娘我胆子小得很,您可别吓我啊,”孙家媳妇干脆放下盆子让鸡自己争食,自己走到篱笆边上轻拍着胸口皱着小脸小声道,“沼泽地哪能躺人啊?还不得立刻陷进去吗?”
刘大娘点点头急道:“我也这样想啊!所以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我盯着瞧了很久,有脑袋有头发,真是个人啊!”
孙家媳妇缩着肩膀,完全是吓到的模样,她想了想还是轻轻道:“您说如果真是个人,咱是不是得去救一下啊?”
刘大娘一愣,倒对这个虽然胆小但心地不错的姑娘刮目相看了一番,因为她自己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皱眉考虑了一下,试探地问孙家媳妇:“沼泽地不小,那人也不是躺在边儿上,咱这村子里都是老弱病妇,指望谁去救?”
孙家媳妇没想到这一点,闻言为难道:“这倒也是……不如……让我家相公去试试?”
“孙家娃子?”刘大娘瞪大了眼慌忙摇头,“算了吧,你家相公那小胳膊小腿的,自己不掉进去就谢天谢地了!”
刘大娘是直性子,说完便发现孙家媳妇脸有些红,她自知话有些过,毕竟人也是好心,眼下她们拖了这么久,还不知那人能不能活呢。
“小媳妇儿你可别往心里去,我的意思吧就是,咱救人首先得保证自己不出事对不?先别急别急,咱好好想想能让谁去啊。”刘大娘安慰了几句,孙家媳妇才渐渐从尴尬里缓解过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猛然想起有一个人可以去救!
“大娘啊,我想那位——”孙家媳妇拿眼睛瞥了瞥刘大娘家的屋子,意有所指。
“对对!跟我想的一样!”刘大娘兴奋地一拍手掌将菜篮扔下,拔腿往自家屋里跑,一边回头朝孙家媳妇喊,“新媳妇快回去吧!把人救回来了第一个告诉你!”
“哎——”孙家媳妇甜甜应了声,找到有能力救人的终归还是挺高兴,她在心里默默为沼泽地的那人祈祷,一边提醒着跑得飞快的刘大娘,“大娘您悠着点!”
刘大娘“砰”一下推开里间的屋门,她是独居的,两个儿子在外头打拼,前几天村里来了一对小夫妻,她看小俩口模样不错气质也很好,自己平常又没个说话的人,干脆热情邀请他们住了下来,就歇在这屋里头。
宋歌正软软靠在床上,也不是身体虚,就是天那么冷她懒懒地不高兴起来。司空翊端着熬好的中药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着她喝药。
宋歌起初是拒绝的,自己只是心口有个洞而已,又不是断了手,不需要司空翊如此照顾。但司空翊可不这么想,他觉得这是培养感情的重要机会啊!所以不管宋歌如何抵触,始终保持坚定不移的决心喂药到底。
门突然一阵巨响,宋歌被吓了一跳,刚吸进嘴的药“噗”的一声全部喷了出来,司空翊猝不及防,生生受下宋歌喷出的所有中药!
宋歌忍住笑意,前几天吐了温自惜一身,今天又喷了司空翊一脸,她真是够了。
不过司空翊的态度和温自惜是有天壤之别的,他冷静地拿袖子抹了把脸,随即不动声色伸舌头舔了舔道:“挺苦的。”语气严肃表情认真,动作却暧昧极了。
宋歌权当没看见,将目光投向门口呆呆的刘大娘。刘大娘有些尴尬,以为误撞了小夫妻的恩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宋歌浅笑唤了一声。
“大娘,有事吗?”
刘大娘闻言回过神来,正好对上司空翊不满又委屈的眼神。她心神一凛,才想到此时人命关天不能再耽搁了,当下紧走两步朝宋歌道:“宋姑娘啊,外头出了些事,需借用一下你家相公,你看可成?”
刘大娘说是对着宋歌说,眼睛却偷偷瞥着司空翊,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呢?
司空翊笑靥如花,就凭这句话,成!当然成!
宋歌的关注点却在前半句话,出事?什么事?她掀开被子穿上鞋坐了起来,司空翊想搀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外头怎么了?”宋歌不解,他们住的这几天村子里一向宁和,此时也没什么大动静,会出什么事?
刘大娘一时也说不清,只急急道:“我也不清楚啊,离村不远的沼泽地你们知道吧?里头有个人,我寻思着应该还有气,就想能不能救一救?”
司空翊还没反应过来,宋歌轻轻踢了他一脚,顺势丢过来一句淡淡的话:“去,快去。”
……
沼泽地其实以前并不存在,当年那里还是一片小树林,后来有往来漂泊的行客选择在此地落户,伐了林子里的树木建造房屋,又把一些垃圾什么的堆在那里给烧毁了,久而久之土壤就变得松软。然后又恰逢东衡闹雨灾,接连下了数个月的倾盆大雨,事后没多久那里就成了沼泽了。
刘大娘一路带着司空翊和宋歌往沼泽地走,因为离得近不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了目的地。司空翊眼尖,隔着那么远已经看到浑浊泥泞的沼泽中央,一颗脑袋浮在上面。
宋歌呼吸一滞,那人也只剩一个脑袋在外头了!如果再晚来个一时半刻,指不定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了呢!
宋歌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直觉应该是个姑娘家。她的头发很长,但是不知道是不怎么保养还是被泡在沼泽里太久,总之干枯毛糙地很,隐隐看去颇为可怜。
司空翊停在沼泽边上,刘大娘急道:“就是那人看到了吗小相公?在那里在那里——”一边手指疯狂戳着司空翊的胳膊,司空翊为了一句“小相公”,默默忍痛。
他看了看四周,随即掌心微使气力,“啪啪”两下树木爆裂的声音,然后宋歌看着司空翊淡定走过去捡起被打折在地的常青树树干,不粗但很长。
刘大娘不知道司空翊要干什么,小心翼翼扯扯宋歌衣角道:“姑娘啊,他不赶紧救人这是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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