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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尧一本正经地解释给我听:“他说你好丑,根本就配不上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柏尧:“啊?不会吧?!我刚刚看那个大叔看的我表情挺友好的啊,怎么是在说这个?”我哭丧着一张脸,“我没那么丑吧?”
“意大利人的审美跟中国人的不一样,他们喜欢健康的肤色,我媳妇儿这么白,也太瘦了一点,啧啧啧……”陆柏尧一脸嫌弃地打量着我,“估计在意大利应该都不会有人跟你搭讪。”
不会吧?
姑奶奶在中国的行情还算不错吧,起码出门的回头率还是挺高的,合着我一在国人眼中的中上美女,到了意大利就成了审美中的残次品?!
落差太大,我一下子根本就没适应过来,只能愣愣地望着陆柏尧咬嘴唇。
陆柏尧憋笑看着我:“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同,媳妇儿你没必要这么郁闷吧?”
我知道他现在看着我这样子,一定很想笑,但要是他真的笑出声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我扁了扁嘴看着他:“那你的审美是什么?”
恰在此时,电梯到了,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他诡异地说了一句:“到房间后告诉你。”
房间的设计没漂亮,极具异域风情的房间,只是现在我的一门心思都在陆柏尧身上,缠着他问道:“那你的审美是什么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他解了解身上的衣服,说着:“我们先洗澡,等洗完澡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我拽着他的手不肯动,大有一副“他不说我就不放他走”的架势,结果拽着拽着,不小心就把他拽到了床上,两个人滚落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在了被子上。
我问他:“你要干嘛?”问完之后发现自己的脑子得治治了,这问题问的还真是没有更傻,只有最傻!
我正羞窘地别过了脸,嘴唇却忽的被他吻住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的唇畔,温情无限。
陆柏尧轻轻撩起我额间的碎发,直直地看进我的眼里:“我要你。”
陆柏尧的声音太过魅惑,让我连挣扎都忘了,事实上,也不需要挣扎,这个时候,需要的只是顺从。
我静静地闭上眼睛,在朦胧中感觉到陆柏尧温柔地吮着我的嘴唇,在我被他吮得神智更加迷离的时候,他的舌头探进了我的嘴里,带着我的舌头一起翻腾、飞舞、纠缠……
我被他亲得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全身都靠向他的怀里去,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呻吟。
如果此刻我是清醒的,我一定会把这一幕定义为标准的投怀送抱!
陆柏尧抱着我的双臂越来越用力,吻我的唇舌也越来越激狂,还一边吻一边低低地喘息着。
又吻了一会儿,陆柏尧的唇彩离开了我的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也半睁着迷离的眼看向他,胸口急速起伏。
陆柏尧眼睛一眼都不眨地看着我,这家伙想要染指我!异国他乡,绝对的!哈哈!
我凑上前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住他的唇,他似受到了我的鼓舞,继续开始跟我激烈的拥吻,就像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爱人一般。
他加重了力道,双臂死死地圈着我,叹了口气:“是你主动的,不要后悔。”
白皙的躯体纠缠,他的指尖叉入我濡湿的黑发,密密的种下一片火苗,空气中的媚人的灼热,他的身体的美好的曲线,偎着他的体温。
我摸索着他身上的每块肌理、骨节,所有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我的心跳伴着他的,身体染上了他清新的气息,让我恍然只觉心间荡漾,每一个动作,每一丝亲密。
衬衫的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被包裹住的肌肤一寸寸裸%露开来。他微微低下头,亲吻着吮吸着我的脖颈,一点一点向下游移,衬着他唇间薄薄的一层水光,如斯魅惑。
我感觉到他的手覆在我的身上,手指婆娑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伴随着彼此滚烫的体温,在威尼斯的夜,鸣唱一曲夜的激扬……
当晚完事已是凌晨,两人洗完澡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相拥着倒在了床上。
等到第二天醒来之时,已是下午一点,正好赶上午饭时间。我和陆柏尧在酒店吃了一餐丰盛的午餐,才算是补充了昨晚丧失的体力。
午后的时光,我们俩身着轻便地出门逛悠着,不觉被这座如斯美丽的城市所惊叹折服。
坐上威尼斯著名的冈都拉(gondola,威尼斯轻舟,贡多拉小船),经过叹息桥的时候,陆柏尧对我说起关于叹息桥的凄美传说。
叹息桥横过水面,高高悬在两栋楼宇之间。一边是总督府。据说在十四世纪的共和国时代。而另一边,则是当年的监狱,在议事厅里被判刑的重犯,便被打进这个死牢的地下室,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只有一个机会――当犯人被定罪,从总督府押过“叹息桥”的时候,可以被允许,在那桥上稍稍驻足,从镂刻的花窗,看看外面的世界。
传说有个男人被判了刑,走过这座桥,在窗前伫立,想看最后一眼,却看到了一条窄窄长长的冈都拉驶过桥下,船上坐着一男一女正在拥吻。
那女子竟是他的爱人。男人疯狂地撞向花窗,窗子是用厚厚的大理石造的,没有撞坏,只留下一摊血、一个愤怒的尸体。血没有滴下桥,吼声也不曾传出,就算传出去,那拥吻的女人,也不可能听见。血迹早洗干净了,悲惨的故事也被大多数人遗忘。只说这是“叹息桥”,是犯人们最后一瞥的地方。且把那悲剧改成喜剧,说成神话,预言如果情侣能在桥下接吻,爱情将会永恒。
我听着这个悲凉的故事,潸然泪下,为这个多情而悲伤的男人,为如今的我身边还有陆柏尧的陪伴,我们始终在一起,并未分离。
在茫茫人海之中,遇见一个你爱的、也爱着你的人,何其艰难。在相遇的那一刻,我们不曾擦肩,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时间无涯的荒野里,只是在时间刚刚好的那一刻选择相爱。
最爱张爱玲的一篇《爱》,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修饰,也没有曲折的情节,但是那轻轻地一句“噢,你也在这里?”,却又代表了所有的开始,所有的结局,和所有的人生……
当冈都拉驶过叹息桥的时候,陆柏尧静静吻上我的唇:“tiamo.”
我爱你,上穷碧落,宇宙洪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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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张爱玲《爱》
这是真的。
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许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得不远,站定了,轻轻的说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就这样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