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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严大……姓严的那个同乡?被夫人打了一顿,送到京兆尹去了,说是偷了东西,手脚不干净。”,赵成连忙回禀。
赵义这才想起来,此人是严延年当年荐到自家的。
“你再去清一清,看府里还有没有和李家、严家、黄姬、丁姬他们沾亲带故的人。”,赵义挥挥袖子。
“大人,大娘子已经清过了。”,赵成又迅速地回禀。
赵义更加憋屈了,连气都没有地方出。
娇娥听说父亲不得其门而入,抿着嘴笑了笑,叫父亲多受些折磨,长个记性也好。
阿母和父亲虽然瞒着她,林天早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只怕有些事情,她知道的比他们更多。
林晖并不知道这些事,林氏怎么也不好开口对自己哥哥说赵义的歪念头。
林氏绣纺有云氏绣纺的三成份子,再加上赔偿的三十万钱,相当于林晖一下子就拥有了两个绣纺。
绣娘的事情也解决了,云氏绣纺一倒,她们没地可去,只好又来求原东家。都知道林晖是个实在的老好人,只要软语相求,说的可怜些,就能被留下来。
只是这次有娇娥在,娇娥学着前世知道的某大商贾的做法,要求舅舅将绣纺里的绣娘分成两类,一类愿意卖身做活契僮奴,或者依附来做门客的,一类要保持自由身的。
愿意卖身做活契僮奴、或者依附来做门客的,则衣食住行全都按约定提供,教给最好的绣样做活,酬劳标准按照最高标准给。
要保持自由身的,则做一般的大众绣样,按件数来给酬劳,但若是本领极高,能够画出好的绣样,则按照卖出的份额来给酬劳。
林晖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手中又有钱,便干脆去京兆尹府买了些年纪小的小娘子来。
这下不管何时,林氏绣纺的绣娘都不会缺了,也不担心被人挖走绣娘,偷走绣样。为奴者敢偷窃主人家的财物或者泄露秘密,则只有死路一条。
忙里忙外的林晖,还瞧中了娇娥捣鼓出来的纱帽,讲究的夫人和小娘子出门都喜欢前呼后拥,用婆子侍女们挡住自己的面容。若是有了绣制精美的纱帽,行动上就方便了许多,这纱帽不仅仅能够用来遮挡面容,也可以用来作为衣饰。
赏绣会上接的定单,纱帽的制作,绣娘们的管理,新买来的奴婢们的管束,这些事情一样接着一样,将林晖逼的像陀螺,一大早鸡还没有叫就起床,回来时连狗都懒得吠了。
竟是没有发现妹子家里正在发生一场巨变。
赵义卖了第三批小妾了,心里憋着一股气,想哭想叫,见了林氏却只能悲鸣两声。
实在没有办法了,赵义趁孩子们都睡下了,林氏还在临画,摸进厅堂,跪在林氏面前道:“夫人,我知道错了,只求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林氏笑道:“大人这又是唱的那一出,我这悍妒的名声被你这么一跪,可真是跑不脱了。日后大人想起,可不是个将我休弃的好由头吗?”
赵义怒道:“娇娇,你说这话没良心,我什么时候想过休弃你?”
“呵呵,你出门办差,一回长安城就吼着要将我休弃了,难道你忘了。”,林氏又画了几笔,吹了吹墨色,方淡淡道。
一口血就憋在了嗓子眼里,赵义的确是说过,若不是女儿娇娥,早就犯下大错,让严贼得逞了。
自知理亏,赵义垂下了脑袋。
借广哥讨好不行,还有聪慧貌美的好女儿娇娥啊。赵义有些懊恼,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女儿呢。
连着送了几天好吃好玩的,娇娥享受着这样的慈父宠爱,觉得这个滋味也蛮好。
终于有天,赵义憋不住向女儿求教。
娇娥这才帮着阿父分析,“阿父,您这样是不成的,您得想想,阿母最爱什么,最在意什么。”
赵义的眼睛亮了又暗了,一直以来,都是林氏照料着他,体谅着他。
“阿父,您若是真对一个人好,自然是那个人在意的,喜爱的,您都得放在心上,时时想着让她高兴才是啊。”
这样的话,赵义第一次听到,他发现自己对林氏是喜欢的,但却只是喜欢,并没有从林氏的需要上去好好想想。
而林晖一直都在这样做,只有做的比林晖好,才能胜过林晖。
这个念头一出来,赵义顿悟了,当年自己一直别扭着,真是愚蠢到家了。
怎么讨好林氏,让林氏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