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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凉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唇,元初寒不受控制的眯起眼睛,后颈汗毛倒竖。
“丰离。”唤他,声音也有些不稳。
丰离的眸色更暗,拇指抚着她的唇瓣,开始缓慢的低头靠近。
他的气息和着淡淡的酒香,熏得元初寒睁不开眼,知道他在靠近,但是她想拒绝。
挣扎,可是他的手捏着自己的下颌,根本退无可退。
“别动。”丰离沉声命令,之后他就压了下来。
微凉的唇覆上自己的唇,元初寒睁大眼睛,看见的就是贴在眼前的丰离的脸。
他闭上了眼睛,睫毛纤长,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让她脸上的毛孔都大开。压在唇上的薄唇很是用力,下一刻,自己的下唇就被他咬住了。
元初寒手都麻了,颤抖的抬手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动。
丰离拥住她,两条手臂恍若钢条般,让她的身体紧紧地服帖在他的身上。
唇瓣被咬,疼的她皱眉,之后湿热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让她也在瞬间有了力气。
丰离的呼吸很急促,和着元初寒断断续续的呼吸,交错旖旎。
从衣袖里摸出银针,颤抖却准确的扎在了丰离的胸口,攻击自己唇舌的人也在瞬间收了力气。
元初寒睁大了眼睛大喘气,那抱着自己的人也在几秒后松开了她,然后砰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手还保持着扎丰离的姿势,元初寒的胸口起伏剧烈,唇舌发麻,都没了知觉。
慢慢垂眸,看向那躺在地毯上的人,他已经晕过去了。
尽管晕过去了,可是,他额角青筋浮凸,还是那刚刚攻击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吓人。
元初寒猛的后退一步,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边睁大眼睛盯着丰离,糟了,她把他给扎晕了。
“这这这、、、这不能怨我,是你先耍流氓的。我我我、、、我只是自保。”断断续续的说完,元初寒又觉得不对,赶紧俯身跪在他身边将他胸口的银针拔下来。
丰离的面色已恢复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没一点攻击力。
想给他弄醒,可是半途手又收了回来,不行,他若现在醒了,肯定还会对她行不轨的。
怎么办?怎么办?
拿着银针,元初寒左思右想,随后站起身大喊,“来人啊,丰离晕倒了。”
她一嗓子喊出去,下一刻护卫就从楼下冲了上来,杜骏一马当先,冲到丰离身边,“郡主,王爷怎么会晕倒?”
“我我、、、我也不知道。”后退,元初寒娇俏的脸通红一片,摇头说不知。
杜骏皱眉,和另一个护卫将丰离扶到床上去一边道:“那郡主您给王爷瞧瞧,这忽然晕倒,是不是生病了?”
元初寒一诧,对哦,她是大夫,她怎么给忘了。看着杜骏以及其他护卫,她眼睛乱转,然后摇头,“我刚才给看了,他他、、他没事儿。就是,就是很激动,然后就晕倒了。不用担心,两个时辰后他就醒了。我、、我先走了。”话落,她转身开跑,速度极快。
冲回自己的小楼,不管诧异的看着她的香附和文术,元初寒直奔自己的卧室。
关门,再关窗子,然后,躲进被子里,她的心跳的快要蹦出来了。
想起刚刚的事情,她的唇舌到现在还是麻的。呼吸之间都是丰离的味道,就好像他正在纠缠着她的唇舌。
看来他今天是真的喝多了,居然会吻她,太变态了。
闭上眼睛,不禁的就想起丰离吻她时双眼闭上的样子,他看起来,还真是挺投入的。
摇头,将脑子里的那些东西都甩掉,元初寒不敢再想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呢,这些事情她从来没经历过,现在突然的就来了,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不过不管怎么做,丰离是个大流氓这事儿定了,这货就是大流氓,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大流氓,毋庸置疑。
她把他扎晕了,不知一会儿他醒了会怎么报复她。这厮本来就记仇,而且手段诸多,说不准儿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她。
她得好好想想,不能被他算计了。更况且郑王现在还在呢,被他瞧见了她被欺压,指不定多心疼呢。
元初寒想对策,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后面的小楼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后来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她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竖起耳朵听,但结果也不是来找她的。
是请郑王的,请郑王的还是丰离,他请郑王移步他的居室喝茶。
听到这个,元初寒满脑子疑惑不解,丰离醒了,可是居然没来找她算账,居然找郑王,这是什么路数?
莫不是他要向郑王告状,说她用银针扎晕了他?
但这不像丰离的作风,他还真不是那种会告状的人。
下床,元初寒走到后窗的软榻上,悄悄的将窗子打开一个小缝往后面的小楼看,灯火通明。
那二楼窗子开着,可是没有人站在那儿。
更疑惑不解,丰离到底在玩儿什么?
咬唇,一阵刺痛传来,她暗咒一声,自己的嘴唇被丰离咬坏了。
“色鬼。”轻哼,抬手摸了摸,下唇都已经有些肿了。
元初寒胆战心惊了一夜,结果丰离根本没有找她算账。
翌日,她要去济世堂坐诊,郑王也同行。
在楼下吃早膳,元初寒有些沉默,对面,郑王不时的看她一眼,也发觉她有异常。
“元宝啊,有不开心的事儿?”喝粥,郑王一边笑道。
“嗯?没有啊,就是在想今天去外面坐诊的事儿呢。都知道我进太医院了,今天出现,说不定会引起话题。”摇头,她拿着个馒头挡住了嘴,避免让郑王瞧见她仍旧微肿的唇瓣。
“这的确是大齐头一遭,皇上能答应你,让我也很意外。”郑王放下小碗儿,一边叹道。
“是吧,我觉得这小皇上将来会是个好皇帝。”放下筷子,她也吃饱了。
“那也需良将尽心辅佐。”郑王也是如此感叹。
元初寒点点头,没错。
用过了早膳,整理了一番,便出发了。
结果没想到,和郑王刚走出小楼,就碰见了迎面而来的丰离。
他穿着华贵的暗色长袍滚着金边儿,长发由金冠束起,挺拔孤绝。
看这模样,他是要上朝,赶在上朝之前,来跟郑王打个招呼。
“郑王,您今日出府,可需本王派人随行保护?”走过来,丰离沉声的说着,一字一句气势迫人。
郑王笑呵呵的摆手,“不用了,人多了反而惹眼。”
“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安排人随行了。元宝坐诊,病人会很多,郑王若是疲乏,就先回府歇息。”丰离说着,期间看了元初寒一眼,他表情眼神儿没一点变化。
元初寒反倒有些不自在,看着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她更觉得无语了。
自己耍流氓的事情倒是忘得快,昨天那记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好,王爷日理万机,就不用管我了。有元宝在,王爷就不用操心了。”郑王抬手摸着元初寒的头,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丰离拱手,随后转身离开,步伐从容,背影绝凛。
直至他消失在视野当中,元初寒才松口气。
郑王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元宝啊。”
“嗯?”看了看郑王,元初寒暗暗冷哼,也不知丰离这厮在搞什么。
“这王爷唤你唤的如此亲切,我的元宝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的了。”摸她的头,他的手不宽大,手背上还有些许的老年斑,可是却很温暖。
元初寒抓住他的手握住,一边儿翻白眼儿道;“我的老头,您就别再乱说了。他神经病,您还和他一般见识?咱们走。”
顺着王府的后门出去,然后在街巷中前行。
郑王对这帝都风采没什么好奇,只是听着元初寒说,他笑容满面的听着。
将郑王从医馆后门送进去,她则顺着济世堂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梓旭见着了元初寒,开心不已,毕竟现在元初寒可是太医了。
顾逸笙则在内室参见郑王,这小小医馆,可是来过无数的大人物了。
“顾先生,写一张大字报贴出去,告诉百姓,太医院的小神仙又回到济世堂坐诊了。每月只坐半个月的诊,此机会千载难逢不能错过啊。”一屁股坐在郑王身边,元初寒笑眯眯的给他倒茶一边吩咐道。
顾逸笙立即去办,郑王笑看着她,满目的喜爱。
“一直以来,我只在这个医馆坐闲诊来着,其他几个医馆我没去过。估计一会儿陆潜会过来,当时因为救不出我,他可是愁的不行。”陆潜是郑王的人,忠心的家奴。
“他给我写过信了,说见到了你,生龙活虎。”便是如此,郑王也还是担心,不如自己亲眼看到来的安心。
“嗯,现在不是也很生龙活虎?”单手捧着自己的脸,像一朵小花儿一样
郑王微笑,“是生龙活虎,只是见到了摄政王,就像老鼠见了猫。”端起茶盏,郑王一语点破。
元初寒哽住,下一刻身子一缩靠在椅子里,然后道:“不是老鼠见了猫,而是我做了某些事儿,担心他报复我。只不过,他没有报复我,让我觉得很奇怪。”
“你做了什么?”郑王觉得,元初寒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这一点尺寸她还是有的。
元初寒眨眨眼,然后小声道:“我昨儿用银针把他给扎晕了。”
郑王喝茶的动作一顿,看着她,“真的?”
元初寒重重点头,“真的。我以为昨晚他清醒过来之后就得找我报仇,可结果也没找我。今儿看他,好像没发生过这事儿似的。啧啧,我在想,他是不是在想什么其他的招数来对付我。”
郑王叹口气,放下茶杯,他摇摇头道:“看不出,摄政王对你倒是很能容忍。你也别乱想了,既然他当下没找你算账,那么以后也不会算账。往后还是忍着点,在他人面前攻击摄政王,会被当成刺客的。”感叹这丫头胆子大,什么都敢做。不过更神奇于丰离对元初寒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严重。
这种严重,或许也是好事儿。
看着元初寒那不懂的样子,郑王只是叹息,他的元宝还是年龄太小,男女之事,如此迟钝。
小神仙回到济世堂坐诊的消息传了出去,果然就有人奔着小神仙来了。
如今进了太医院,那就是太医了。能找太医看病,也是有面子的事情。
一个上午,尽是有钱人来这医馆。
在济世堂外有人在张望,看穿着就知是家庭状况不太好,不知这如今已经是太医的小神仙看病,是不是价钱极高。
顾逸笙走出去,告知他们,诊费药费如旧。若是家庭困苦出不起诊费药费的话也不用担心,皇上已交代了郑太医,免收诊费药费,由皇上出。
一听这话,正愁苦于诊费药费的百姓连说皇上仁心,然后一窝蜂的冲进了济世堂里。
元初寒觉得丰芷爵这小孩儿真是好心眼儿,这一番举动,在民间竖立了良好的口碑,也算好人有好报。
这事儿放在丰芷爵的身上,元初寒觉得是好心有好报,若是其他人,她定会觉得是刻意为之。
郑王一直在内室听着外面的动静,元初寒给人看病,说话的声音也很大。郑王笑呵呵的,这世上怕是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如此开心了。
中午简单的吃了些馒头炒蛋咸菜,郑王也吃的很合口,饭菜对他来说能入口就行。看着元初寒忙活,他倒是觉得生活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注定他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直至傍晚,顾逸笙声明明日小神仙还会来坐诊,门口的人才散去。
看病的少数,瞧热闹的多数。
太医来坐诊,实在稀奇。
顺着医馆后门离开,拐着巷子返回了王府。
然而,回到了王府,眼前所见就让元初寒大惊。
这、、、这个个院子都开始挂红绸是怎么个意思?
郑王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已经呆住的元初寒,“大婚之日即将到来,眼下就开始筹备了。”
恍然,这是为了大婚做准备。
开始挂红绸的是其他的院子,护卫的居所,丫鬟小厮的居所,洗衣房厨房之类的地方。
而再往居住的小楼走,管家拿着一张大单子正在指挥小厮搬东西。
无数的东西往丰离的居室运送,府中的护卫也在忙碌,身体完全好了的齐杨主管此事,也手里拿着个大单子核对运送进来的东西。
元初寒暗暗唏嘘,结一次婚,还真是铺张浪费。
不过郑王倒是很满意,越铺张,那就证明他的女儿在这场婚姻中的分量越重。
现在居住的小楼却是一如往常,元初寒哼了哼,看样子这新房不是她现在住的这小楼,而是丰离的居室。
“老爷,您累不累呀?小的给您捶捶肩。”文术颠颠的给郑王捶肩膀,香附翻白眼儿,就知道巴结。
“小姐,您累不累呀?奴婢给您捏捏肩?”手指活动灵活,香附一张小脸儿笑成花儿。
“不用了,给我说说,府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忙活的?”从小楼的大门看出去,就能瞧见那些人来来往往的。
“一大早小姐和老爷走了之后呀!这府里有好几个管家呢,是另外两个管家将那些东西送回来了。王府大门大开,来来往往好多车。”说起这个来,香附不禁几分羡慕。
“好有钱啊。”不过丰离位高权重,这么大肆张罗也是应该的。
“元宝啊,你想要什么嫁妆?”被文术捶肩膀的郑王忽然说道。
“嫁妆?什么都好啊,你给什么都成。”她还真没想过嫁妆这回事儿。
“既然不挑,我可就不给了。”郑王轻笑,逗弄着元初寒。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也笑,“老头,我又不是两三岁,你说不给我就会哭。其实你不给也成的,丰离他也不会介意的。”
“都说女生外向,确实如此啊。”长叹一句,郑王颇为感慨。
“我的老头,我都给你省钱了,还说我外向,我怎么外向了?”她一点都不外向。
“好好好,不说不说。”郑王连连摇手,不说就是了。
就在此时,大管家带着一群小厮朝着小楼而来。
几人看过去,元初寒也挑眉,那些小厮手里都捧着木盒,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给郑王和郡主请安。郡主,这是王爷吩咐凤翔阁定制的首饰,今日送进府中,请郡主过目。”大管家手里拿着单子,亲手交给了元初寒。
接过来,元初寒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拿着首饰单子看着小厮一个一个的将精致的紫檀木盒放下,足足在桌子上摞了四层。
香附和文术都跑过去,十分想打开瞧瞧。
大管家带着小厮离开,这边元初寒也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到郑王身边,然后将单子递给他,“都准备齐全了,老头你的嫁妆真的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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