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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借钱给丰离,他派人去联系了宝字号钱庄的管家,人直接来了王府,元初寒没想到居然是陆潜。
他从来没跟她透露过关于钱庄的事情,甚至一个字儿都没说过。
元初寒很是震惊,他不愧是郑王的心腹,不说的事儿一个字儿也不说。
前往丰离的书房,元初寒压低了声音,“陆先生,你怎么从来没与我说过钱庄的事儿?”她有些不高兴,为什么她才是最后才知道的那个。
陆潜也几许歉意,“小姐,属下以为摄政王会直接将钱庄的所有权夺走的。老爷交代,将钱庄作为嫁妆送给了摄政王。老爷和属下都认为,摄政王会马上派人找到属下交接。”丰离没抢走钱庄的所有权,反而依旧将它当做元初寒的财产,这也让他很意外。
“你们都失算了,丰离比你们想象的要有人情味儿。钱借给他,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吧。”元初寒抿了抿嘴角,一丝笑意流泻出来。
将陆潜送到丰离的书房前,元初寒就停住了脚步,“你进去吧,我等你。”站在外面,她不要进去听,若是看到大把的钱拱手送给了丰离,说不准儿她会心疼的反悔。
陆潜毫无惧色,丰离如此人物,他似乎也不会被他的压势所影响。
站在外面晃荡着,元初寒不知书房里陆潜和丰离在谈什么,但想来丰离也不会为难陆潜,毕竟陆潜所代表的是她,是债主。
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腰缠万贯了,她愈发的觉得命好,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世界,很值。
长廊里,一个人正慢慢的走过来,直至他下了长廊,元初寒才瞧见。
扭头,就瞧见吕子恒脚步几分虚浮的走过来,他中毒刚好,又被催吐了两次,不虚浮才怪呢。
看见元初寒,吕子恒稍稍一愣,随后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姑娘。”他还不知道元初寒的身份。
上下看了他一通,元初寒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休息几天,你就能满血复活了。”
“还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拱手作揖,十足的文人特质。但是比之普通的文人,又有那么一丢丢的官气。他眉宇间几分正气,表明他是个固执的人。
“别客气,受人之托罢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也不必说,知道她是谁的人越少越好。
“王爷可在?”元初寒等在这里,吕子恒猜想,书房里可能有别人。
“在,不过现在忙着呢。对了,听说江州那里灾情严重,百姓已经吃不上喝不上了,是真的么?”正好问问,她也知道她的钱花到哪儿去了。
说起这个,吕子恒的脸上几分凝重,“没错,天高皇帝远,当地的官员胡作非为,百姓过的困苦。朝廷拨下去的银子都被贪污了,简直民不聊生。”
“真的这么严重啊!”看来,丰离没骗她。
点点头,“希望朝廷能尽快的拨银子下去,否则,江州的百姓真撑不了多久。”
元初寒看着他,心下也几分赞赏,怪不得丰离会用他,这人是真的想做实事。
“朝廷拨银子需要时间,不过这世上好心人有好多,没准儿会自掏腰包为朝廷解燃眉之急。”而那个好心人,就是她了。
“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吕子恒不解,莫不是已经有人掏钱了?
“我也不好说太多,毕竟是比较机密的事情。吕大人只要知道,百姓的困苦马上就要得到解决了。你好好养身体,不要操心那么多。”几分神秘,她喜欢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
“与姑娘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姑娘是、、、”他不会在背后对他人的身份刨根问底儿,所以一直也没刻意打听过那天给他解毒的人是谁。
“我、、、我是太医院的太医。”元初寒昂首挺胸,以表她不是普通人。
“太医?原来姑娘就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太医,大齐第一人。”这吕子恒知道,尽管一直在远离帝都的江州。
“想不到我已经这么声名远扬了,客气客气,大齐第一人算不上。”笑眯眯,眉眼弯弯,灿烂堪比阳光。
就在俩人说话时,书房的门忽然开了,陆潜走了出来。
之后,丰离出现,华贵的暗色长袍,挺拔绝凛,气势磅礴。
看见丰离,吕子恒慢步走过去,那边两个人也走了下来。
陆潜直接走向元初寒,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
“王爷。”吕子恒拱手,对丰离,他很尊敬。
“看你已经痊愈了,很好,明日上朝吧,皇上要你将江州之事如实禀报。”丰离神色冷淡,他对谁都这个样子。
吕子恒领命。
“我送陆先生出府。”瞧丰离的眼神过来,元初寒立即笑眯眯道。
丰离单手负后,几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开口道:“欠条在书房里,一会儿拿走吧。”
挑眉,元初寒仰脸儿看着他眼睛都在发光,“王爷大人,你真写欠条了!说话算话,不愧是王爷。”很满意。
丰离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她迎着太阳这样朝他笑,那整张小脸儿好像都泛着光一样。
“你以为本王像你一样言而无信。”抬手,以食指指节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发出嘣儿的一声。
“打我干嘛?一边儿去,忙的你正事儿吧,我送陆先生出府。”揉着脑门儿,元初寒看了陆潜一眼,随后俩人离开。
丰离看着她走远,随后才转身,吕子恒还在诧异当中。
与丰离对视,他也在瞬间明白了,这个郑太医,不仅是丰离的人,还是他的女人。
送陆潜出府,俩人并肩同行,元初寒压低了声音,与他说话。
“五十万两白银,其实也很多。但想想花在了正确的地方,我也就不心疼了。陆先生,这钱庄也是全国各地都有么?”那天丰离说是宝字号钱庄,听起来不只有一两家而已。
“是,全国都有,是老爷多年的心血。当时老爷决定将钱庄送给摄政王,属下们匆忙的将各地钱庄的钱调出来送往当地的医馆药房,其实这钱庄里也没有多少钱。”陆潜低声说着,暗地里不知他们做了多少。
“很鸡贼嘛!不过你的一句没多少钱,其实还是有很多是不是?若是给丰离一个空壳子,他也不会信。”但就算是空壳子,也会有不少钱。
陆潜点点头,证明余下的数目还是很大的。
“小姐,这是钱庄的大印,当时以为摄政王会向属下讨要钱庄的,所以大印放在了属下这里,打算直接交给摄政王。眼下,这钱庄还是您的,大印要由您掌管。”陆潜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的印鉴交给元初寒。
接过来,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点头,“尽管这东西放在我这儿,但钱庄还是需要陆先生来管理。”
“属下定不负小姐所托。”陆潜拱手,他绝对值得信任。
将陆潜送到了前府大院,便由护卫送他出府了。
元初寒将印鉴放起来,手握实权的感觉汹涌而来。
估计小皇上亲政时也是这种感觉,爽!
返回丰离的书房,吕子恒已经离开了,她大摇大摆的走进书房,踩着柔软的地毯,昂首挺胸。作为债主,她现在底气十足。
丰离坐在书案后,书案上的折子明显少了很多,小皇上开始亲政,他确实轻松了很多。
“我的欠条呢?”隔着书案,元初寒伸手,讨要欠条。
丰离头也没抬,将一张很不正式的纸张放到了她手里。
拿过来一看,元初寒就扬起了眉毛,“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丰离回答,期间没看她一眼。
“字面意思?丰离,你还不起我的钱,就用你自己抵债啊!我要你干吗呀?你能换钱呀。”甩着那张所谓的欠条,元初寒已经无语了。
这上面,是丰离的字迹,他清楚的写着,他未必有还钱的能力。所以,若是在限定的时间无法还钱的话,他就用自己抵债。
这简直就是抢钱嘛!他是摄政王,就算抵债给她了,她能把他怎么样。
“不满意?”终于抬头看着她,丰离满脸理所当然,甚至让元初寒产生错觉,是她占便宜了。
“你觉得我会满意么?王爷大人,你就是土匪。”翻白眼儿,元初寒转身走向窗边的软榻坐下。拿着那张欠条,上面还有丰离的印鉴,太讽刺了。
她的五十万两白银啊,真打水漂了。
“本王不值五十万两?”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他的眼神儿几分威胁,若是元初寒敢否定的话,他说不准儿会生气。
眨眨眼,元初寒哼了哼,“两回事儿,要是在另一种情况下的话,白给你我都不会眨眼。”
“什么情况下?”放下手里的折子,丰离倒是想听听。
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元初寒不想说,这种话不适合她说。
“说。”起身,丰离一步步走过来,一定要听听。
看着他,元初寒转了转眼睛,“比如说像亲人啊,我家老头,倾家荡产也不眨眼。”
在她身边坐下,丰离脸色无波的看着她,“本王自是不能与郑王相比,但,也应该是仅次于郑王的存在。五十万两白银,真的不值?”
盯着他看,元初寒忽然发现,丰离他脑子拎得清楚。居然还知道自己比不上郑王,他这不是都明白嘛!
“值值值,我错了,这五十万两白银我不要了。欠条你拿回去,我不要你。”伸手将欠条递给他,她不要了还不行么?
看着她,丰离没伸手,“不要本王?”
“哎呀,你很奇怪。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都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和你说了。”放下欠条,她起身欲走。
然而,她也只是刚刚站起身而已,手腕就被拽住,下一刻又坐回软榻上,然后两只手都被抓住了。
看着他,元初寒拧眉,“你干嘛?”
丰离以一只手抓住她两个手腕,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将他平时摆弄的丝带拿出来。在元初寒瞪大的眼睛下,轻松的缠住了她的手腕,缠绕,不过两秒就将她两只手的手腕给缠住了。
“丰离,你有病啊!你这东西真的是为了对付我的?你太变态了,快放开我。”抬手,欲用牙咬开。
丰离抓住,将她扯过来,她两只手被捆住,根本挣扎不了,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仰脸儿看着他,现在在她眼里,丰离就是魔鬼,变态的魔鬼。
“放开我,你又要玩儿什么?这根丝带你摆弄了那么久,原来真的是为了对付我。丰离,你太邪恶了。”酝酿了这么久,就为了熟练了之后捆绑她。她小瞧他了,不是他对手,她承认。
丰离一手搂着她,一只手慢慢的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元初寒被迫抬头。
“本王的手法如何?”薄唇微扬,他在笑,而且,笑得很妖异。
“厉害。”人在屋檐下,她顺着他说。
“乖。”语气轻缓,好听的很。
元初寒微微眯起眼睛,他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跟她说话,她想淡定也不行。
四目相对,丰离慢慢的低头,呼吸吹在她脸上,距离越来越近。
元初寒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又这样!
上次他这样她没躲,后来他把她扔到了地上。这次,她得躲才行。
这次她绝对是想躲,可是手被捆绑住了,他一条手臂还压在她后背上,她根本无法动弹。
丰离眸子开始变颜色,是那种深浓的掺杂着其他情绪的颜色,让人看着不禁脸红心跳。
“丰离、、、”叫他,希望能唤醒他的良心,放自己一马。
可是,她恍若小猫儿一般的声音却根本唤不起他的良心,反而激起了压抑的野兽。
压下来,丰离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微凉的温度以及他的触感和味道袭上所有的感官。元初寒眯起眼睛,她的心要跳出来了。
丰离闭上了眼眸,唇微动,歪头更加贴紧她的唇,然后,咬住。
鼻子里发出轻哼,元初寒睁不开眼,她全身毛孔大张,手脚都麻了。
啃咬她的唇,丰离的呼吸开始变了,收紧手臂,让她的身体完全的服帖在他的怀中。
元初寒还在想着反抗,可是,已经根本无法动弹了。
脑海里叫着完了,如此简单的就沦陷了,她还是没斗过他。
然而,事实却不似她想的那般,丰离啃咬她的唇瓣,许久过后,在他呼吸变得急促时却忽然停下了。
他退开,元初寒也双眼迷蒙的睁开眼睛,看着丰离,依稀的看见他额角浮起的青筋。那眼睛的颜色让她心惊,好像掉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丰离抬手,拇指抚上她已经肿起来的唇瓣,“还好么?”
听他暗哑的声音,元初寒渐渐回神儿,“你占我便宜,你说我好不好?”把她捆起来,就为了亲她,他厉害。
丰离在笑,一手动作,慢慢的解开了捆绑着她的丝带,然后收了起来,很明显留着下次再用。
得到自由,元初寒立即退到一边儿,脸蛋儿通红,她心跳仍旧很快。
丰离的脸色恢复如常,只不过看着她的眼神儿还是如旧。
转着眼睛,元初寒不知该说什么。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儿仍旧让她坐立难安。下一刻站起身,她快步的离开书房。
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可是呼吸之间,仍旧有丰离的味道。
他的味道很好闻,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真的好闻。
抬手擦着嘴唇,有点疼,是被他咬的。
这次,他没伸舌头,只是亲吻啃咬她嘴唇来着,相比较上次,他好像收敛了很多。
想起上次,元初寒不禁一阵心跳失速,他的舌头、、、她还记得是什么感觉。
想来想去,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单纯的占她便宜?还是对她有感觉?
可有感觉他得说呀,不说她怎么知道。哪有他这样上来就动嘴的,说来说去还是流氓。
躲到以前居住的小楼,自郑王离开后,她就跑回这里睡了。
丰离没有再逼她,只是说被大家议论,说她是被赶出去的。
不可置否,现在这情形,她还是离他远点儿比较好。
新年将至,借给丰离的五十万两白银也送到了他手里。
元初寒以为他会以自己的名义或是以朝廷的名义送到江州,没想到他却是以民间慈善的名义送去的。而且,民间慈善还是有名字的,近几年来在大齐做过许多善事的善人,虽出身贫苦,但是他好像总能弄到钱,然后捐到发生灾祸的地区,帮助百姓。
这个时候,元初寒也明白了,那个什么善人也是丰离的人,他没有什么能四处划拉钱的本领,一直是丰离在掏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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