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94|5.03 (第1/2页)

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绝密委托[重生]),接着再看更方便。

十八年前,纽约,皇后区郊外。

这是一座干燥的城市,却在这个属于旱季的夏天意外地下了一场持续数天的雨。午后时分,天色阴郁得如同深夜,深灰色的积雨云层层叠叠压向地面,雪亮的蛇形电光蓦地闪过,将天幕割裂成万分诡谲的形状,几秒钟后,惊雷炸响。

远处,石板小径的尽头走来一个人,来人撑了把黑伞,看不清面容。

拐棍型的伞把处,男人修长的五指扣得很紧,指关节略微泛白,手背的经络和血管清晰可见,白皙的肌肤之下交错着淡青色的纹路,看上去会给人一种冰冷的质感,但无疑那是一双被精心保养的手,显得过分细腻和引人注目。

男人很高,身材颀长而略微消瘦,风衣长长地下摆被雨水溅湿,他却显得并不在意,始终维持着不疾不徐的速度,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与眼下糟糕的天气格格不入。

暴雨倾盆而下,夹杂着冰雹,把树木顶端的枝桠砸断了不少,稀稀落落地浸泡在石板路的积水里,浑身湿透的灰毛野兔躲在灌木下瑟瑟发抖,在又一声雷响后惊恐地四下逃窜。

它慌不择路地跑到了男人脚下。

那一刹那,几颗从天而降的水珠仿佛被什么凭空击碎,下一秒,嘈杂的雨声中蓦然响起一声极不明显的‘噗嗤’,可怜的灰兔子身形僵住,像是某物击中般软倒下去,只剩下生命力即将耗尽的剧烈喘息。

没有血迹,没有明显外伤,兔子抽搐了一会儿便彻底安静下来。

男人向后退开一步,弯下腰,洁白的食指和拇指在尸体湿漉漉的颈毛间轻轻捏住,抽出了那枚卡死动脉的陶瓷刀片,浓稠的血液顷刻失去束缚,非常刺眼地喷射出来。

鞋底的积水被染得暗红,腥气浓烈,他把刀片擦拭干净,重新收回袖口,然后跨过死兔子,稳步朝石板路另一端的铁艺大门走去。

院墙后的三层别墅被藤蔓植物覆盖得严严实实,看不见灯光,在阴雨天显得有几分阴森。男人在院门一侧停下脚步,拨开爬山虎,按下门铃。

没过多久,别墅门开了。

一个有些微胖的年轻女人朝外望了望,暴雨中的视野非常模糊,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是谁,女人严以掩饰那种惊喜与紧张交杂过后的情绪,赶紧取伞,提起裙角小跑着过来开门。

“舒曼少爷,”女人拉开铁门,“您交待的已经办好了,先生在卧室午睡,我叫过,醒不了,药量应该足够了!”

黑伞抬起,露出男人年轻而俊逸的脸,与那种清冷气质不同,康奈尔·舒曼浅棕色的眸光异常柔和,唇线略微扬起,形成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是一种非常容易使人产生亲切感的表情,是大盗永远不会失误的欺骗手段。

那些最擅长蛊惑人心的家伙,其本身也是骗局极为精巧的一环。

“辛苦了,玛德琳。”舒曼欠了欠身,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他甚至将那把黑伞朝女仆头顶挨过去了一些,即使对方本身也撑了伞。

玛德琳简直受宠若惊,羞赧地脸颊泛红,“我带您进去。”

说完,她侧身正要把路让出来,却听见舒曼道:“不用了,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的人在外面,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舒曼抬手,将女人滑落在脸庞的一缕发轻轻别到耳后,“我已经为了做好了安排,以后要好好为我做事,知道么?”

玛德琳只感到心脏砰砰直跳,乖巧地点了点头。

“去吧。”

“是,小少爷……您,务必小心啊。”

待身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舒曼取出手帕,仔细擦过为她别发的手指,这才举步走进了院子。

别墅门没锁,门廊和客厅一片漆黑,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颜料气味,住人少再加上下雨的影响,里面感觉起来甚至有些阴冷。

他收伞进门,在脚毯上擦干鞋底的水,脱下风衣,就像以往每次回来时一样,挂在了属于康奈尔·舒曼的那根挂钩上,只不过和现在的身高相比,挂钩高度变得矮了不少,舒曼不禁失神,下意识朝身边看去。

——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走进这扇门,左胳膊打着石膏,脸上挂着淤青,身高还不到衣架一半,也够不到那根矮矮的挂钩,那个人就站在身后,帮他把脱下的小外套挂了上去……

舒曼倏然回过神来,移开目光,他走出几步远离衣架,然后深深缓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漠,有坚定而明确的目标,不会有所谓的动容,那颗冰封的心更不会被任何情绪撼动——然而当再次进入这栋他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房子,存在过的气息似乎早已渗透了各个细节,那些过去烙印在记忆深处,并不是一次逃离就能彻底规避开的。

富于感情的人类会对获得的东西念念不忘,感情越深就越会产生某种牢不可破的执念,他会觉得自己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会变得吝惜而渴望占有,所以当结果低于预期,他的失望会让所有曾经美好的感情变为人生最拙劣的败笔。

舒曼沿楼梯上到二楼,站在那扇无比熟悉的主卧门前,脑海中繁杂的思绪逐渐归于平静,他抬手正要敲门,却在指节撞上门板的一瞬间猛然察觉到另一侧的某种异样。

这栋房子年代久远,隔音很差,他身为大盗五感原本就优于常人,却没听见卧室内有入睡后正常的呼吸声。

难道……没人?!

玛德琳失手了——这是他最直接的反应,但旋即也就镇定下来,她不过是个女仆,又怎么可能玩得过老师?

舒曼推门进去,卧室果然是空的,没有开灯,空气有些潮湿,走廊稀薄的光线从门口照射进去,他注意到床垫上还保留着被人躺过的痕迹,而那扇唯一的窗虚掩着一道缝隙。

他走到床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只药瓶,是镇痛剂,像这样的瓶子还有七八个,盗贼身体素质通常不错,只不过前半生几乎是处在透支消耗状态,一旦度过巅峰期,当初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会体现的异常明显。

承认那人老了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即便作为对手,他也更愿意相信他是无所不能的神偷,那样才更符合一个被当做信仰的存在。

舒曼放下药瓶,转身离开卧房。

主卧窗户正对着后花园,这世界上没有因为疏漏而忘记关窗的盗贼,那是一个信号,他忽然十分好奇,那个看透他的野心却又暗示他到后院去的家伙究竟想做些什么?

外面雨势有所减小,后院栽种的白玫瑰被冰雹砸得七零八落,吸饱水分的空气香气馥郁,舒曼撑伞刚刚走出别墅拐角,就看见那个人也撑了把黑伞,静静站在磅礴的大雨中。

他并不算高,长外套穿在他身上衬得身形非常单薄,男人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看上去这种不健康已经持续了很久,舒曼心里略微惊讶,离开不到一年,他从来没听说过他病得这么重,以至于整个人都瘦得有些脱型。

这片后院种满玫瑰,没有留路,目之所及尽是盛放的雪白花朵,犹如一座肃静而庄重的陵园。

舒曼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走到那人身后停下,静了很久才轻轻开口,唤了一声,“老师。”

“我还以为再也听不到这个称呼,现在终于是没什么遗憾了。”男人转过身,幽暗的黑眼睛笑得弯起来,一如从前的每一次对视那样。

二十年过去了,岁月几乎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刻意的痕迹,男人眸底的笑意加深,莞尔道:“你不是来杀我的么?康奈尔,大盗永远不能动摇已经做出的决定,老师教给你的,怎么都忘了?”

舒曼一时间只觉得哑然。

“你不是恨我没有选你当继承人么?”

“不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

新书推荐

快穿之打脸上天 头狼 天降夫君:总裁,我们躺下说 甜品萌妻限量版 暖妻在手:腹黑总裁太粘人 花都坏少 毒女驯夫,邪王的小野妃 灵圣仙路 网红之一股清流 魂弑